辽北之地,钓鱼台边。
渊盖苏文燃起一炷香,深吸一口气。
衣袂飘飘,胡子乱舞。
手中的鱼竿稳如老树。
只不过如果李祐在这里,一定会背着手吧唧着嘴阴阳怪气两句,钓鱼的时候,不打窝?你指望鱼儿自己上来?
你钩子也不行啊!
风吹来,香烟飘起,钻进了渊盖苏文的鼻孔之中。
下一刻,那巨大的鼻孔就像是拉动的风箱,不停的开合,嘴巴也缓缓张开,似乎有一个憋闷 了许久的喷嚏要打出来一般。
他强忍不打喷嚏的样子,着实有些像程咬金。
可惜了,终究还没有忍住。
阿嚏……阿嚏……阿嚏……
“狗日的, 老子就想钓个鱼,怎么就这么难?”
随后,他抚摸着自己胸口,安慰自己:“沉住气,沉住气。”
刚刚屏息凝神,脚步声正在靠近。
“将军,您的信!”
渊盖苏文这一次拿起书信的时候,脸上已经不像是以前那么淡定了。
“大唐欺人太甚啊!”
上次他请示过高建武,但高建武让他等等。
等啊等,耐心钓鱼,虽说鱼没钓到,可消息也没等来啊!
这些日子里,烦躁的内心早就安奈不住了。
今日渊盖余男的信再度来了,他看着书信上的文字,看着自己弟弟在大唐受苦,心头涌出无限悲凉。
纵使再位高权重又如何?
在高句丽称王称霸又如何?
大唐想要弄你,依旧可以轻轻松松弄你!
他站起身来,挥挥手,将信丢在了河中,随后背着手在河边转来转去。
“传令下去,本将军要带两万人,赴约!”
“将军,不钓鱼啦?”
渊盖苏文瞪了一眼自己的参将:“啥时候了,还搁那儿钓鱼!”
“老子要去大唐走一遭,掂量掂量这大唐人的本事!”
参将笑嘻嘻看着远去的渊盖苏文,朝着不远处的水中挥挥手,水里面钻出来两个抱着鱼的汉子,长吐一口气,如释重负。
……
齐州城外,徐世绩出了齐州城大门,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舒坦了许多。
齐州的氛围,他还是不适应,不管是去工坊里面溜达,还是在齐州城里溜达,他都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写满大字:冤大头。
“老牛,尉迟恭,你们在齐州好好待着吧,陛下既然让你们过来你们就得再等等。”
牛进达黑着脸,尉迟恭脸更黑。
“徐世绩,你这个老阴比,老子在齐州花钱如流水,现在已经遭不住了,你跟我说这个,回去尽快跟陛下说说,就说俺俩不行了。”
牛进达很坚决。
在齐州虽然享受,可是享受是需要花钱的。
尉迟恭也点点头。
这时候,程咬金和长孙无忌两人如释重负,终于,终于都要回去了。
装模作样太累了,现在估摸着牛进达和尉迟恭还在纳闷儿,为什么长孙无忌和程咬金也不赚钱,咋就敢那么花钱。
就这,每天还得去办公才行,不办公人家俩就怀疑你。
看着送行的队伍,徐世绩感慨万千。
“齐州万千气象,确实不错,回去之后,我定然会向陛下禀明实情。”
“诸位,徐世绩去也!”
折冲府士兵和左武卫大队亲自护送,几十车土豆和红薯,堆积如山,浩浩荡荡,车队朝着长安进发。
徐世绩摸了摸怀里那小崽子的脑袋,从一旁拿出来一个小盆,又从背后摸出来一个水壶,里面都是羊奶。
小家伙现在刚刚睁开眼,吃喝拉撒需求极大。
按照齐王殿下所说,只要过了第一个月,那自然是能活下去。
徐世绩走后,齐州似乎安静了不少。
王府之中,李恪依旧在搞枪,没有枪的男人,怎么能称之为男人呢?
一旁的狗蛋和狗剩齐头并进,要多欢实有多欢实,尤其是还有一只小家伙在后面跟着。
很明显,小家伙折腾不动两个成年的哈士奇。
“早知道把这只小家伙也送到长安去,在长安人家吃香喝辣,跟着你俩,就只能吃糠咽菜,吃你们剩下的。”
狗剩一点也不在乎,毕竟小家伙要吃奶。
狗蛋就不乐意了,当即就反嘴了,嘴里呜呜呜都是一些不能听的话,不用想,一定是在骂骂咧咧了。
估摸着还是那些:我不先吃饱,怎么养它一类的话。
李祐揪着狗蛋的耳朵,在狗蛋嗷嗷求饶之后,也不在跟它计较了。
狗蛋落荒而逃,狗剩舔舐着自己的犊子,也算是较为和谐了。
哈士奇难得如此和谐,不错不错。
李恪在一旁不停的撸起袖子,但很快就放了下来。
“啧啧,这么多蚊子,也太难受了吧。”
李恪脸上和身上都是包,蚊子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他若是掀开袖子,那蚊子就朝着他的胳膊去,他不撸袖子,蚊子就朝着他的脖子去。
他裹紧脖子,就会感觉到一阵燥热。
若是想要扇风几下,纳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