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斤,土豆加上红薯,徐世绩心头涌起热流。
那就是十万贯!
十万贯,真不多!齐王殿下果真仁义,这简直他么太不赚钱了!
原来是自己误会了他!
突然间,徐世绩用力的扇了自己两巴掌,那么多钱都花了,十万贯,就这么肉疼,陛下,你肯定不是这样的人吧?
你不会也像我一样,误会了齐王殿下吧?
原来,从没有人像齐王殿下如此这般,热爱大唐。
大门开了,王府的仆役和侍卫都很惊讶,今日英国公怎么来的这么早?
平日里他都是正午时分过来,顺便蹭个饭,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但人家是英国公,自然不能怠慢,点头微笑之中,带着一丝丝狐疑。
侍卫们更是拱手行礼。
徐世绩热泪盈眶,多好的人啊。
看看,王府的人,跟齐王殿下一样,每个人都是如此和善,眼中有温热,眼底有光。
不知不觉间,到了李祐书房门前。
“齐王殿下还没有起来吗?”
门外的丫鬟掩着嘴偷笑:“王爷这会儿正在洗……内衣呢……”
徐世绩身上一颤,内心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撩拨了一般。
齐王殿下,非一般人啊!
寻常贵族之中,哪有自己亲自动手洗衣服的?
可偏偏在齐州,在齐王府,他看到了。
陛下说齐王殿下精于算计,没事就喜欢谈钱,还口口声声说谈钱的时候,总是觉得感情淡了,哪怕血浓于水。
陛下,你没有看到,齐王殿下如此礼让恭俭,你真的了解齐王殿下吗?
陛下,你真的懂你的儿子吗?
内衣之物,乃是贴身之物,那个豪门世家,哪个官员家里不是让下人丫鬟洗的?可偏偏齐王殿下不假于人,明明血脉高贵,却视自己如凡人。
这等胸襟,这等胸怀,这等亲和之态,难怪齐王府如此平和,如此快乐,如此不同寻常。
每一个仆役丫鬟脸上从来没有过那种忧虑和担心,每个人嘴角都洋溢着笑容。
徐世绩突然感觉自己心头像是被什么击中了。
是那些笑容!
李祐这会儿正在着急忙慌的洗内裤,没办法,这个年纪,总是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少年豪侠,总是浑身硬气,碧血洗银枪,自然无惧世间纷纷扰扰。
可内裤总得自己洗吧?再说了,这玩意儿让别人洗,李祐至今为止都不习惯。
洗干净,挂在晾衣房之中,李祐擦了擦手,这才背着手哼着小曲,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
“半呐夜啊三呐更,睡呀么睡不着哇……摸头摸脚解心宽,一呀伸手摸呀摸至在,姐姐的头发边呐……”
李祐突然僵了一下,脚步也停了下来,嗯?平日里总是听的小曲,怎么突然自己唱的时候,就忘记了歌词了?
不应该啊!
歌词可以忘,但曲子不能忘,突然,李祐虎躯一震:“摸……摸……到最东边,下大雪,大雪飘在漠河边,到最西边,忆狼烟,风在喀什转个圈……”
续上了,李祐也满意了。
庭院之中,狗蛋和大喵从窝里出来的时候,惊讶的看着李祐。
大喵还好,人类的世界它不懂,它就想顿顿有肉吃,留着哈喇子看向狗蛋的时候,却发现狗蛋没有像往常一样,大早上起来看到大喵总是会躲起来,直到大喵吃饱才敢出来。
这一次,狗蛋呆呆看着李祐,似乎在酝酿什么。
片刻之后,李祐走在青石板上,调门已经高了起来:滔滔江水走笔龙蛇,我丹青不渝画我……”
“嗷呜~”
李祐一个趔趄,差点被直接趴在地上。
一回头,就看到了狗蛋那风情万种的眼神,就像是王八看绿豆,不许人间见白头。
又像是歌女看恩客,咋看咋顺眼。
狗蛋嘴里嗷嗷叫着,听起来不像是骂人。
但李祐嘴里骂骂咧咧离开了。
院落之中,魏征正在激情昂扬的朗诵,毕竟,一亩地几千斤,他亲眼看到了。
这是何等的存在?
这是大唐腾飞的存在!
这是盎然春意的存在!虽然已经到了夏天。
“啊……春天来了,又到了万物生长的季节了……”
你见过这样的王府吗?
徐世绩摇摇头,那不是叹息,更不是否定,而是不可思议。
“殿下,徐世绩替天下百姓叩谢殿下恩德!”
噗通!徐世绩跪在地上,咚咚咚……这磕头的架势,跟喝了二锅头一样,根本拦不住。
直到脑门上发青的时候,他才缓缓抬起头。
眼神之中露出了迷茫,齐王殿下怎么不拦着我呢?头有点疼了都。
李祐这会儿也有些懵逼,大早上的,又不是大过年,你磕头难道我给你红包?你磕头,难道就想让我便宜点?
不可能!
物以稀为贵,这么好的东西,天底下就我这里有,没十贯钱一斤,都算是良心了!
……
王府后院里,一间密闭的房屋之中,井上次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