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隔壁虽然没有院落,但站在李恪的屋顶,是可以看到王府后面那些民宅之中的景象的。
尤其是泉水巷,以及泉水巷之中那些幽深宅子。
偶尔有几个妇人没有关窗户,还真的是能看到一些端倪。
所以每年仆役们最先争抢的活,就是修房顶。
风吹日晒雨淋,屋顶有些小问题,无可厚非吧?
齐王府那么大,多一些人修缮屋顶,也没有问题吧?
我们在屋顶上工作的时候,看不到屋顶的全貌,带着工坊之中的千里眼,用来看那里的砖瓦翘起来了,哪里的飞檐又少了一角,哪里的屋顶青苔太多,哪里的鸟儿在屋顶上留下了不好找到的痕迹。
这也很合理吧?
自从千里眼在王府之中成为干活工具的一种之后,仆役们就越来越爱上房顶了。
不光是仆役,还有张山罗象,明明百姓视野更好,可两人总喜欢晚上在房顶上折腾,口口声声义正严词:“王爷说过,站得高,看得远,若是有毛贼敢进入王府,本统领一眼就能看到他们!”
“若是他们吊着绳子翻墙进来,本统领更是能第一时间发现,全方位,无死角,保证王府安全,保证王爷安全!”
罗象一般这时候会不住的点头:“啊……对对对……”
“毕竟,那半空之中,也不是法外之地啊。”
此时的李恪,就面临着尴尬的境地。
他真的不是想上房顶看那些有的没的,他就是想看看,如果千里眼装在火枪上,同时将火药变成一种凝固在一团的火药,能不能实现。
“李祐弟弟,要不我们下去说?”
“皇兄,你就在上面不要走动,我去给你拿两个橘子,咱们上去说。”
“诶,还是下来说。”
“上面风景好啊皇兄……”
“还是下去吧,上面一会儿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李恪下来之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他已经将那模型藏好,心里面大石头也落地了。
李祐弟弟应该不会上房顶,他不会这么无聊吧?
李祐此时则是笑嘻嘻看着李恪:“皇兄,你今天样子有些奇怪啊?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情?”
李祐笑的越是邪恶,李恪心里越是紧张。
难道,自己被看破了?
“李祐弟弟,你这是何意?难道我今日有不一样的地方?”
李祐神秘一笑:“皇兄,你有没有发现,你今日红光面满,春意盎然?”
李恪脖子上也红了。
“长安那个是不是想把你送走了?”
李祐突然间开口。
气氛骤然凉了大半截。
本来还有些尴尬的李恪,猛然间意识到,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父皇,并没有啊?”
“还没有跟我说呢。”
“这样啊,哎,看起来总是有那么一天的,皇兄啊,你可要早做准备啊!”李祐神秘一笑,装模作样,假装叹息。
每一句话都在安慰李恪,但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拱火。
这种感觉,让李恪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对了,李祐弟弟,你这个千里眼是个好东西啊。”
“站在屋顶上,就可以看到齐王阁,简直就是神器,若是以前有这种好东西,怕是行军有如神助啊。”
李祐不动声色丢过去一根华子:“皇兄,你想多了,这玩意儿顶多就是看的远,打仗啊,还是要靠真本事,靠兵器。”
“工坊之中产出的唐刀,别的不说,削铁如泥,现在是兵家必争啊,不光咱们大唐士兵需要,人手一把,那突厥,铁勒,契丹人,也是大量购买。”
李恪不由泛起了嘀咕:“李祐弟弟,他们为什么要打来打去,难道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吗?”
李祐抬头看着清澈的天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或许,他们是为了抢一个婆娘吧。”
“你知道的,草原上的人总是想要更多的女人传宗接代。”
李恪衣服地铁老头脸,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能打起来?
看到李恪不相信,李祐笑嘻嘻拿出来一瓶香水:“皇兄,你可不要小看女人,一般的女人或许是没啥,可草原上那些女人不一样了,那是跟粮食一样重要的东西,如果再加上香水……”
说起草原上的混乱,可能李祐就有一半的功劳。
草原上的蛋糕只够一个民族分,突厥人占的多了,铁勒自然就不满意了,铁勒有了一部分,突厥又难受了起来,就算是两者都相安无事,这时候契丹人振臂一呼,孤独风中一匹狼:“凭什么你们吃香喝辣?”
再加上报纸的传入,唐人商贾在去草原之后时不时的灌输,草原上现在的人几乎没事就问:“你凭什么?”
“我们要自由!”
“这是我们的自由!”
嘴里高呼自由的人往往都不自由,真正自由的人早就躺在土里了。
李恪还是不理解,不过也正常,李恪本就不是为战争而生的人才,在皇宫之中,李泰可以研究军事,李承乾可以研究政务。
只有李恪,安心跟着李纲学习君臣之礼,那意思就是,你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