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听不到李祐的声音。
李祐不停的挥舞着手:“皇兄,没事吧?”
“你记住啊,这火药是你发明的啊,以后杀人放火,出啥事了,都跟你有关啊,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跟我李祐没有半毛钱关系啊!”
“皇兄,你点头了,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告诉别人的,除非他们加钱……”
齐王阁边上,火光冲天,十几个蒙着脸的人看到火光窜起来的瞬间,一个比一个激动。
“看到没,我们世家子弟虽然没落了,但并不是谁都可以拿捏的。”
“对,就让齐王知道咱们的厉害……”
突然,半空之中,传来一声闷响,那声音巨大,宛如天上的雷霆。
十几个人,突然愣在当场,手里的防风灯险些直接掉在地上。
“那……是什么声音?”其中一个青年人战战兢兢哆嗦着。
“是不是打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天气这么好,怎么可能打雷呢?”
“嘶……兄长,你说是不是老天爷警告咱们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你他么满嘴跑马车,你想考科举啊?”
齐州城中,海天盛宴。
静谧的厢房之中,孔家的老头子刚刚写完四个大字,很满意的看着桌子。
“老而弥坚!”
“嗯,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老头子哆哆嗦嗦,终于准备完毕,面前的姑娘年轻貌美,老头子身体也找到了足够的状态。
今日喝了半壶药酒,一股阳火在腹中窜着。
他笑嘻嘻的钻进了被子里,整个人像是年轻了十岁一般,白发似乎也要在一瞬间返老还童,变为青丝。
猛然间,一声巨大的响动打破了静谧而炽热的气氛,老头子刚刚想要一探究竟,背着突如其来的巨大动静,直接吓的一哆嗦,老迈的腰肢瞬间僵硬住了,就像是压了一颗大石头。
“狗日的……谁啊,谁他么在放炮仗?”
“老夫好不容易……啊啊……”
青楼里老头子大喊大叫着,披着长袍,跑了出去,站在街上叫骂着,一辈子都那么有涵养,突然间,啥话都能说出口了。
不装了,我摊牌了,我他么为老不尊,越老越无德!
崔府里,崔大猛然抬头,似乎听到了什么巨大的动静,他感觉方才床都在颤抖。
走出门,就看到了崔亮那几乎是死了人的脸。
“家主,您……”
“我已经好多天没有睡好觉了,为什么,为什么,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要折腾我!”
齐州刺史府,刚躺下的韦彤觉得自己应该还能稍微睡一会儿,继续起来处理公务。
最近事情太多,过于劳累,忍一忍就过去了。
刚刚躺下,就听到了那一声仿佛从天际之上传来的轰鸣之声,他瞬间激灵了。
“这……难道是天降预兆?”
“不行,一定要写一封奏折!”
韦彤一下子就精神了,困意全消。
天降祥瑞,声音震天,齐州大地,喜笑开颜……陛下,你一定要看看,齐州大地,跟以前不一样了!
……
翌日,齐州城就像是炸了锅一般。
美食街,早餐之地,一群人一遍吸溜胡辣汤豆腐脑,一边疯狂的议论着。
“昨晚那个动静,确实有些吓人了,我家在外城,我本来正睡得香呢,一下子就醒了。”
“你这算啥,我儿子刚一岁多,听到这个声音,哭了一晚上,你看我这眼睛,不说了,吃完我就回去睡觉。”
“你们这都没啥,我那边离青楼近,听说青楼里今夜才子佳人一大堆,还有一个老头子,孔家的大儒,大晚上的,本来都钻进了姑娘的被子里,突然被这一声吓的怂了……站在街上骂了一夜……”
“哈哈哈哈,没想到,孔家大儒,也有今天!”
“高兴,兄弟,喝两杯,让孔家的大儒看不起咱们商贾。”
齐州城里,昨夜休息最好的就是李渊了。
无他,李祐提前给李渊提供了棉花塞子,说了一些想要好好睡觉,最好用这个,睡得香。甚至连眼罩都搞了出来。
那玩意儿也不复杂,就那回事。
议论纷纷之中,人们似乎忘记了,昨夜东湖的阁楼被烧了个干净。
唯一庆幸的就是,阁楼周围,没有民房,只有青砖和湖水,听说齐王阁直接原地坍塌,这么好的东西,彻底没了。
而吐蕃人则是坐在一旁的摊位上,不停的吸溜着鼻子,他们喝羊肉汤的习惯,实在是不一样,最近习惯了辣椒以后,所有人都在疯狂的吃辣椒。
“掌柜的,再来两碗……”
“小二,结账,我要去那边看看新的报纸……诶?我钱呢?”
“咦?不对啊,我明明放在内裤里啊?”
“不是,啥情况?谁偷了我的钱……”
小二和掌柜的看着禄东赞,面面相觑,这些个吐蕃人,平日里也没赊过账,今天咋就突然没钱了。
“算了,你先忙着去,回来了再给……”
禄东赞疯狂的朝着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