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当即就怒了:“老匹夫,俺又没说你!”
长孙无忌红着脸:“你好好说话,如此粗鄙,真不知道是如何被陛下看上的。”
程咬金不怒反笑:“那可不是,哪像你,天天眯着个眼睛,阴恻恻的,走路都喜欢走在树荫下,也不知道你哪里好,陛下还这么恩宠于你,啧啧。”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尴尬的时候,一个老头的声音传来。
“你们两个夯货,在这里作甚!”
“二郎派你们到齐州,就是让你们住在青楼吗?”
程咬金和长孙无忌一抬头,果然是李渊。
李渊大步流星,身后还跟着桃儿,更关键的是,他怀里还抱着狗蛋。
这可把长孙无忌吓坏了。
“老爷子,您把狗放下,它也老大不小了。”
狗蛋现在胖的虽然赶不上胖虎,但绝对跟一个半大孩子差不多,甚至比李祐还要重,肚子圆滚滚的,走路都带着趔趄,就这,这狗不知道跟谁学的坏毛病,不喜欢走路,喜欢被人抬着抱着,喜欢坐车。
李渊出来带着狗蛋遛一遛,本来是为了给狗蛋减减肥,但架不住走了一半,狗蛋直接躺在地上,嘴里嗷呜嗷呜骂骂咧咧。
将狗蛋刚刚放下,李渊只觉得身上一阵轻松。
“嗷呜……”
狗蛋早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美味,大叫一声,再也没有了方才那一股疲态,一跃而起,站在了桌子上,眼睛里面闪烁着精光。
它不吃鸡腿,更不吃排骨,而是看向了酒坛子。
李渊笑了笑:“你们俩最近怎么不陪老夫打牌了?”
长孙无忌脸上抽搐了两下,不是,你就算是太上皇也不能不要脸。
你输了喝酒,我们输了拿钱。
就算是国公家,也没有这么干的吧?
程咬金咧开嘴:“老爷子,可不是俺俩不陪你,主要最近太忙了。”
“忙?”李渊冷笑,“人走茶凉啊,世态炎凉啊!你们忙,在青楼里忙?”
程咬金无言以对,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旁边包房之中传来的大呼小叫之声,当即拍着胸脯,自信满满说道:“老爷子,实不相瞒,你听到那些人议论的声音没?”
“殿下搞出来一种车子,据说可以卖大价钱,现在整个齐州都在讨论,俺俩出门,就是为了到处溜达,给殿下收集大家的看法来呢。”
“这几日,俺俩只要是人多的地方就去,歌舞坊,美食街,菜市,麻将馆,老爷子,别提了,今日青楼的人最多,刚想坐下来喝两杯,就看到您了。”
李渊摸着胡子,长孙无忌这么说,他可不会信,谁会相信一个老阴比呢?
但程咬金这么说,李渊就信,无他,程咬金就是那种一看就不会骗人的脸。
这张脸一眼望过去,不用人开口,你就能感觉到一股毫无底线的真诚。
“嗯。”李渊闷哼一声,“这还说得过去,你们说那个什么四轮车,是不是我那孙儿前两天回王府的时候坐的那个?”
“正是。”
李渊点点头,看来,这两人并没有躲着自己。
这就好,人在,就有机会翻盘,输的钱,我李渊一定要一点点拿回来。
坐在牌桌上,我李渊不是要证明什么,就是要争一口气!老夫,天下无敌!没自信打什么麻将?
楼梯口,商贾们你一言我一语,丝毫不避开众人,声音不算大,但正好落在了李渊耳朵里。
长孙无忌和程咬金抬头打量着那两人,穿着松散,和北方人似乎不太一样,身上开口说话之时,似乎带着一些奇怪的音调,但看装束,绝对是唐人。
李渊眼睛一亮:“你们两个,看好了,老夫给你们露一手!”
程咬金和长孙无忌一愣:“老爷子,您会说他们的语言?”
“都是大唐人,哪有什么不会的,不就是岭南的人嘛!”
李渊缓缓起身,拍打了身上的衣衫,神情自若走了过去,脸上浮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丢雷楼木啊……”
“死铺盖啊……”
程咬金和长孙无忌一脸崇拜的看着李渊,好家伙,岭南人说话叽里呱啦,根本无从察觉,想不到,太上皇一把年纪了,竟然如此好学。
两人对视一眼,面露羞愧之色。
“学吧,学无止境啊!”
突然,李渊的惊叫声传来。
“诶,我说你们两个家伙,老夫跟你们打招呼,你们怎么动手动脚。”
“我说,有话好好说,打人就不对了……”
王府里,李渊垂头丧气,站在李祐面前生生质问。
“如果不是程咬金和长孙无忌反应快,老夫就被人揍了。”
“你个小子,教的那是什么话?”
李祐没有理会李渊,而是看向了狗蛋。
狗蛋从回来就是躺着的状态,嘴里不停的泛着白沫,时不时就吐出来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这状态明显不对劲儿。
狗的胃酸多强大啊,就算是骨头都能消化,难道是吃了什么东西,吃坏了?
“嗷……呕……”
沉吟之际,狗蛋叫了半声之后,再度转为呕吐,并且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