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胡子从马车里面出来的时候,袖子里放着一张票据,凭着这张票据,他可以到吴老三的铺子之中直接取走一千贯。
一千贯买个独一无二的消息,吴老三绝对不亏。
张胡子很满意,但这一千贯他也不敢独吞,思来想去,一路小跑回到王府。
正好看到了刚刚下车的李祐。
“王爷,您回来了。”
李祐点点头,朝着牛二挥挥手:“牛二你回去吧,记得,加快产量,这东西一个月之后,有大用!”
一个月,张胡子记住了李祐的话。
书房里,张胡子恭敬无比:“王爷,有人找我打听四轮车的消息。”
李祐对这个情况一点也不意外,齐州最聪明的人都在搞生意,虽然他们的生意跟后世那些企业家不能比,但至少,他们讲良心,规模不大,却衣食无忧。
“你打算怎么应对?”李祐反问道。
张胡子搓了搓手:“王爷,不是属下非要收那家伙的钱的,主要是,平日里商贾过来问东问西,耽误事,我就回绝了两次之后,就有人开始掏钱了。”
李祐注视着张胡子:“这不是钱的事儿,你该拿就拿,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牛二骑着车满城溜达?”
“外面那么热,你以为我闲的?”
张胡子咧开嘴:“王爷英明!”
“一千贯有点多,俺有点拿不准主意。”
平常收个几十文几百文,已经是顶了天了。
张胡子的身份特殊,在这个充满了巨大诱惑的城市,作为执法者,只要你拿了钱,就会被人抓住把柄,没看到齐州城里面各种各样的团伙已经开始出现了?
在这次之前,张胡子最多一次也就拿了一百贯。
那已经是单次的极限了。
“还是你们赚钱容易啊,干着自己的活儿,吃着甜蜜冰冰,哼着歌,就把钱赚了。”
张胡子被李祐这么一说,脸红了。
从来到齐州开始,他赚了不少钱,能赚这么多钱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少年。
“你去找点人,满城放出消息,就说下个月,齐州工坊会举办一场拍卖会,拍卖齐州观光车的独家经营权!”
张胡子一听,顿时振奋了起来,这件事干好了,家里的箱子又得加大了。
齐州外城,热浪已经开始朝着人扑来。
李渊带着自己刚刚带回来的小姑娘,春风得意。
“桃儿啊,你想吃什么,想买点什么,告诉我,老夫不差钱!”
李渊虽然现在手里的钱不多,但架不住那一股王者之气,虽然已经是余威,可依旧跟普通人天差地别。
桃儿害羞的给李渊摇着扇子:“老爷,桃儿不吃,老爷您想吃什么,桃儿去给老爷挑挑。”
大街上,李渊的马车停在了一处摊位面前。
这里是美食街,美食街尽头的摊位前,一个小商贩刚刚搭建起一个简易的棚子,棚子下面正在摆放一些稀罕的东西。
绿色的皮,每一个都有海碗粗细,上面的纹路让人一看,就有一种清爽的感觉。
“那是寒瓜?”
“桃儿,跟老夫去看看,这时节,怎么就有了寒瓜?”
小商贩不是别人,正是李祐庄子上的农户。
陈三槐和六子搬着寒瓜,擦着头上的汗:“三哥,你说也怪,王爷不来,咱就没有在这个时候吃过寒瓜,王爷来了,神了,啥时候都能吃瓜。”
陈三槐一巴掌拍在六子的屁股上:“少说点话,多干活,大棚寒瓜不好种的,咱买这些拿出来卖,就是赌一把能赚钱!”
“三哥,这咋不能赚钱,王爷卖给咱不贵,咱卖的可不便宜。”
陈三槐很难受,自己这个侄子实在有些榆木疙瘩,自从齐州往来的人多了以后,木讷如陈三槐现在也机灵了起来。
他擦着手上的泥,摇着蒲扇,没好气说道:“你知道个屁啊,王爷给咱便宜,那是可怜咱,没看到每家每户就只能拿出一百斤吗?”
就在这时候,一辆马车骤然停在了摊位之前。
“老板,你这瓜多少钱一斤。”
陈三槐笑眯眯看着那从马车上下来的一老一少。
“老爷,小姐,咱这的寒瓜,一百文一斤。”
李渊本来还想财大气粗,多买几个放水缸里,平日里天气热了,拿出来享受享受,可听到这个价格的瞬间,他就懵逼了。
在齐州,想要享受享受,难道就这么难吗?
怎么到处都要花钱?怎么就这么贵?
长安城里也没有这么贵啊!
李渊一脸冷笑:“呵呵,匪夷所思,你这瓜皮子是金子做的还是瓜粒子是金子做的。”
陈三槐也不着急,摇着蒲扇,不卑不亢:“这位老先生,您算是说对了。”
“咱这瓜,不是金子做的,但堪比金子啊。”
“您想想,什么时节能吃寒瓜?”
“咱这又是什么时节?”
李渊沉默了,当年刚刚登基的时候,他尚且没有在其他时节吃过寒瓜,更何况不当皇帝的时候。
难不成,这齐州百姓个个都过的神仙日子?
“你给我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