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相,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房玄龄低着头,不敢抬起。
“陛下,估计杜相还不适应臭豆腐的味道。”
李世民叹息摇头:“杜如晦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古板,臭豆腐啊,越吃越香,闻着臭,吃着香啊!”
“你看看那尉迟恭和牛进达,一开始口口声声说一口也不吃,现在呢,一天三顿少不了,朕都不敢那么吃!”
房玄龄心里面难受,可不是嘛!每一次上朝,百官都带着鼻塞,不然根本站不住。
甘露殿本来通风就不好,上朝的地方又那么闭塞,人又多,难保没有一些喜欢吃臭豆腐的。
更何况,官员们早早起来,就有人喜欢把臭豆腐当早餐。
再加上牛进达和尉迟恭两人,就喜欢特臭版的,就算是再喜欢吃那玩意儿,也遭不住啊。
李世民叹息一声,随手打开一封奏折,他脸上本来的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兴奋。
“哈哈,朕果然没有看错!”
“好事!这是好事!”
奏折之上,写着的是李渊到了齐州发生的事情。
李渊被李祐刁难,吃不好,睡不好,看着别人天天吃香喝辣,抽华子,自己却只能吃菜喝粥,最后被迫去种地赚钱了。
看到这一幕,李世民感觉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华子又是什么好东西?
“陛下,您为何如此高兴?”
房玄龄感觉气氛有些奇怪,于是为了缓和气氛,开口问道。
李世民摆摆手:“太上皇在齐州种地,朕为他高兴,无可厚非吧?”
房玄龄如遭雷击,怎么现在皇家的风气变了还是咋地?齐王为何要让太上皇这一把年纪的老头去种地?这都是跟谁学的?
陛下为何还这么高兴?
父慈子孝啊。
李世民心情大好,大手一挥:“走,老房,今日你我君臣二人去平康坊走走。”
“你别多想啊,朕就是简单的体察民情。”
“朕可不是那种人,你知道朕的性子的。”
平康坊,报纸发售,一抢而空。
无他,昨日的报纸,炸裂无比。
整个平康坊之中到处都是红着脸捏着拳头的少年,明明是读书人,可一个个偏偏怒吼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听说一大清早就有几个刚刚订婚的少年被岳父从家里赶出来,原因就是吃早饭的时候,岳父调侃了两句,少年心性,立马就炸,张口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李世民走在街上,目之所及,都是嫉恶如仇。
“老房,你说那些小娃娃们一个个涨红了脸,干嘛呢?”
房玄龄摸着胡子,心中也是大为不解。
长安一向民风淳朴,百姓安分,除非,有重大的事情发生!
抬头一瞧,果然,两个少年蹲在角落里,穿着书生长袍,却鬼鬼祟祟,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房玄龄蹑手蹑脚靠近,看到了两个少年正目不转睛聚精会神盯着报纸看,一边看,一边喘着粗气。
房玄龄眼睛亮了,难不成,这报纸上今日开荤了?
“两位小哥,报纸卖吗?”
蹭蹭!
两声之后,那两个读书人站的笔直,回头怒目注视着房玄龄:“你这人不会自己去买啊?”
“如此欺辱于我,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房玄龄连忙摆手:“没有没有,老朽就是买不到,看到两位小哥手里有好几张……”
“一贯钱,童叟无欺!”两个书生似乎感觉到了赚钱的机会,突然笑了起来,模样跟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你们怎么不去抢啊?”房玄龄皱眉,“这报纸平日就是十文钱一张,为为何到了你们手里,就变成一贯钱了?”
“呵呵,老匹夫,你是欺负我们年纪小是吧?我告诉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啪!”房玄龄一个大逼斗直接呼了上去,“卖不卖!”
“卖卖卖。”
丢下一贯钱,房玄龄还在纳闷儿,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了,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身后那两个少年咧着嘴,数着钱,同时嘴里还骂骂咧咧,张口闭口就是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李世民看到了报纸,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妖言惑众!妖言惑众!”
“报纸上这个故事,简直就是妖言惑众!”
李世民怒了,“朕乃大唐皇帝,看到这故事尚且心境浮动,更不说那些年轻的读书人,这是何人所做,为何要如此折腾人?”
房玄龄耸耸肩,他也不知道谁写的,但这篇故事,一定是受到了李祐的授意。
报纸在长安卖爆了,青楼之中,随处可见要去齐州搞生意的年轻人,中年人,甚至还有走路都不利索的老头。
李世民看到老头的时候,一脸懵逼。
“这些人一把年纪了,为老不尊,竟然还到青楼这种地方来。”
房玄龄笑了笑:“陛下,您看他们那牙口就知道,他们可不是过来享乐的,唯独就是贪图人多热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