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走后,很明显,李渊在王府之中溜达的频率都变高了。
“李祐,你给老夫安排的地方不行啊,也太没排场了。”
“老夫在大安宫里住的,那场面,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李祐乐呵呵看着李渊吹牛,你那个大安宫里面还人山人海,有几个太监宫女都算是不错了,还红旗招展?梦里面吧!
李世民要敢给你红旗,你估计能把大安宫捅个窟窿。
“到了齐州,一切要靠自己争取,你现在可没几个钱啊。”
李渊当即就表示不满,脸红脖子粗,面对一个刚刚十三岁的孩子,他整个人都气炸了。
“老夫刚给了你一万两黄金,你就这么对老夫?就不怕老夫回长安?”
李祐错愕了一下,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快,快,你快回去,看我着急,还是别人着急。”
眼看强扭的方法不对,李渊缓和了一下态度:“咳咳,那个,李祐,老夫承认,方才态度有些不好。”
“一万两黄金,能不能还给我。”
李祐还没有说话,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了。
“什么?想从我们这个买卖里拿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别说你了,我们自己都拿不到!”
这不是小武又是何人?
武顺和小武一个拉着大喵,一个抱着狗蛋。
小武傲娇的看着李祐,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连个老头子都搞不定,磨磨唧唧的,还得本姑娘出马。
李渊愣住了,齐州难道流行人小鬼大?
“你是何人?胆敢指责老夫?”
李渊摸着胡子,笑嘻嘻看着这个眼神有点像是狗蛋的小姑娘。
小武也不客气,骄傲的挺起那还没有多少料的胸膛,一脸自信:“我是什么人?”
“齐州之地,谁不知道我乃是冰雪聪明,我姐智谋无双。”
李渊不由笑了,面对一个小姑娘的吹牛行为,他一个见过大风大浪的前任皇帝,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反而童趣大发。
“哦?那意思是你们两个女娃娃就是齐州之地的卧龙凤雏?”
小武一听,顿时憋红了脸:“你……你怎么骂人呢。”
狗蛋吐着舌头,一脸认真的端详着小武,似乎在思索,卧龙凤雏不是那两个吗?
李渊着实惊讶了一把摸着胡子:“你这小姑娘,老夫夸你,你还怪老夫,不识好歹啊,你是哪家的娃娃?”
李祐笑了笑在李渊耳边说道:“老头子,在齐州,卧龙凤雏,就是骂人的话。”
“还有,出门在外,大聪明这个词也不行,会被人打。”
李渊一听,声音里面就带着怨气:“齐州这个地方也太奇怪了,花里胡哨的都是。”
“那你说说,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我该说什么?”
李祐思索了一下,极为认真的拉着李渊的胳膊:“你若是看到来自岭南之地的客商,想要赚钱,很简单。”
“来,我教你几句万能的岭南话。”
“铺盖……对,铺盖……”
“丢雷楼木……”
“安居……”
“帽里……”
“麻辣路……”
李渊皱眉,岭南之地,言语奇特,和关中的方言是完全不同,他自己也见过岭南的官员,他们讲起长安官话,一股子海水的味道,怎么听都怪怪的。
似乎听起来就是这个味道。
“就这么几个?这哪能够用。”李渊摸着胡子,“小子,你别骗我,岭南商人到齐州,难道就不会说官话?”
李祐一脸不以为意:“那自然是说官话,可问题是,如果你说他们的方言,他们一定会欢欣鼓舞,跟你打成一片。”
“这几句就够了,多的也用不着。”
李渊深以为然,用力点头。
武顺一直拉着大喵,站在一旁,不吭声,她总觉得面前这个老头似乎在哪里见过。
突然,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影子,那是武德七年,父亲在正月十五当日,张灯结彩,隆重陈设,甚至比元日还要隆重。
武顺当时问父亲,今日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人来?
武士彟的回答是:圣上要来。
这个人……嘶……就是当时的圣上,如今的太上皇……
一时间,武顺脸色就变得惨白,自己的妹妹这么顶撞这个老人,就是那日出现在自己府邸,府中一行人跪地迎接的那个……
“姐,你怎么了?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你放心,我这就去给你出气,试问在这齐州城,论骂人,我怕过谁?”
顶撞勋贵,如果人家不计较还可以说的过去,但问题,你顶撞的这个人,是曾经的九五之尊。
那可是曾经的皇帝啊!那可是亲手埋葬了大隋的皇帝。
别看这老头六十多岁,整个人笑眯眯的,可论手段,就算是十个爹爹也不是人家对手。
“小武,不得无礼!”
小武疑惑看着自己的姐姐,在家里,她就是最受宠的那一个,就算是遇到什么事情,姐姐也是向着自己的。可今日姐姐怎么了?
“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