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造大船是需要时间的,李祐也不着急,这些汉子们要潜入深海抓鱼,那只是保底手段。
为什么要这些人出海捕鱼,主要是他们熟悉水性,就算是在海上不小心掉水里了,也有一套办法活着。
钓鱼是为了吃吃喝喝,不是为了死人。
大唐不需要靠死人来维持荣耀。
天气转寒,深秋来临。
蹴鞠场上,程处默等人训练之后,浑身冒汗。
“程兄,这些日子明明你赢钱最多,为何愁眉苦脸的?”
刚刚输了钱的年轻人似乎并不在意,只是随口问道。
程处默叹息一声:“兄弟,你不懂啊。”
那人乃是博陵崔氏后人,从小诗书礼乐什么不懂,突然被程处默这个懂王说不懂,他有些错愕。
不过,博陵崔氏的小子们从小都熟读情商,立马接话:“哦?程兄这话贤弟确实不懂啊。”
“程兄见多识广,小弟自愧不如,请告知。”
程处默嘴里叼着茅草,脸上的汗珠凝结,成了一道道白色的痕迹,浑身上下还散发着汗臭味儿。
“前些日子,钱丢了。”
“好家伙,堂堂齐州,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谁敢偷钱?”那年轻人张口就来,“更何况,还是程兄你的钱。”
傻子都知道程咬金不好惹,可偏偏,竟然有人偷他的钱?
程处默尴尬一笑:“误会了误会了,主要是花掉了。”
“前段时间,去青楼有点勤快。”
那年轻人一听,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我当多大事呢,程兄这种英才,何须在意这种小事。”
“今日你我就去青楼走一遭,我请!”
程处默摇头,他不想去青楼,他只想坑人钱。
但今日已经赚够了,按照他跟长孙冲的计划,赚钱是要循序渐进的,一下子赚太多,傻子都能看出猫腻。
但只要你进进去去,九浅一深,曲折蜿蜒,嗯,这些人还真以为你运气好。
忍住,程处默,你一定要忍住。
“算了,明日吧。”
“贤弟快回去休息吧。”
训练之后,众人告辞,程处默和长孙冲直接换了一身衣物,直奔甜蜜冰冰铺子。
现在干啥都嫌赚的少。
又得唱歌了,太害臊了。
不过这次好些,殿下做了个面具,看起来似乎不错。
这个面具一戴上,整个人就被遮住了。
“冲子,咱这么辛苦是为了啥啊。”
“别说了,默子,都是为了钱啊。”
“可是咱不是可以从那些人手里赚嘛!实在不行,抢也行,抢完就回长安。”
“不行,抢东西这件事,咱们的身份做不得。”长孙冲沉吟片刻,“黙子,我说不上来,总是觉得赌钱来钱太快,平日这么干,有些遭不住,不情不愿的。”
可不是嘛,赚快钱的人,一旦习惯了慵懒之下就有钱可以拿,哪里还懂得修炼自己?
“对了,殿下说要给船打洞,咱们要不跟殿下商量一下,交给咱,这个钱不给外人赚。”
程处默一听,眼睛亮了。
是啊,哪个男孩儿可以禁得住打洞的诱惑啊。
夜色静谧,白天人群喧嚣,到了夜晚,人们租来的土地归还给了原本属于黑夜的存在。
程处默和长孙冲真的在打洞。
工坊之中,工匠们啧啧称奇。
生产队的驴都没有这么勤快吧?
没办法,工匠年纪都不小,就算是力气再足,白天都用完了。
可眼前这两个年轻人,就像是不知疲倦一般。
嚯,这年轻人!
李祐来了,倒不是说李祐睡不着,主要是建造船只的速度要快。
洋流之中的变幻就在十月到十一月,过了这个时候,深海之中的鱼就不好抓了,得到明年三月之后了。
现在距离十一月结束还有整整一个月,这个月,应该足够船只出海试验了吧?
“处默哥哥,你们忙着呢?”
程处默抬头, 看到李祐,老脸一红:“殿下,您也来打洞了?”
李祐作为老司机,竟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下一刻,他就明白了。
好家伙,程处默现在都学会讲这种笑话了。
会拐弯了。
长孙冲尴尬的捂着脸,专心打洞。
砰砰砰!
咚咚咚!
李祐对照图纸和工匠之间进行了交流,船只可以不那么大,但需要具备的东西一定要有。
直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才差不多离去。
李祐前脚离开,一道黑色的影子就窜了出来。
不是程咬金又是何人。
程处默和长孙冲以为程咬金过来抓他们现行呢,低头不语。
可程咬金看了两人一眼之后,就专心致志趴在了那些造船的器具上。
一边看还一边问,“这东西能行吗?”
“真的有那种船吗?”
“真的不怕海浪吗?”
越看越难受,越问越心慌。
妈的,那可是五千贯啊!
程咬金肉疼,他基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