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默的意思李祐很明白。
古代的朝堂之中，格局一般都是三权分立。
尤其是在明朝达到了巅峰。
明朝是皇帝掌握军政，太监秉笔披红，文官掌控言论道德。
可在唐朝不是，现在的大唐，李世民有自己的派系，程咬金杜如晦之流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豪门士族有自己的派系，五姓七望，传承的豪强，都是他们的势力。
两方拉锯，不是你的，就是我的。
现在的程咬金，要做的事情就是扩大自己的利益。
这是政治斗争。
你说五姓七望是坏人？
那不至于，他们之中，出了多少能人，你说他们为了颠覆皇权？
错，没有人比他们更希望天下太平了。
你说他们和皇帝是对立面？那不是，他们从不在乎皇帝是谁。
这就是政治斗争。
一切都是利益。
真实的政治斗争没有是非，只有立场，没有主角光环，只有权变，没有忠臣逆子，只有权利集团。
李祐思索了一下：“程伯伯想做生意，左武卫的生意已经给了你。”
“当然，这件事还是要低调，你那个什么大唐镖局，实在是名声太响了。”
“怕是不会长久啊。”
程咬金黑黝黝的脸上泛起了光泽，一说镖局，他就来了兴致。
“那还得仰仗殿下了，现在左武卫镖局已经开始赚钱了，好家伙，万万没想到，从长安到齐州，押送货物，竟然可以赚那么多钱！”
老程以前不知道其中的好处，现在体会到了之后，怕是恨不得全部家当都放进去。
“无妨，慢慢来，钱流动起来才是钱啊。”
“对了，一起吃午饭吧？”
程咬金会心一笑，立马摆手：“嘿嘿，俺要去得月楼吃火锅。”
齐州最近的郎中变多了，由于辣椒的普及和火锅的出现，齐州爱上吃火锅的人越来越多。
火锅虽好，可不要贪，吃多了，容易坐立不安。
大唐的郎中们万万没想到，竟然还能遇到这样的病，关键是，医生一辈子地位高低，取决于他有多少可以练手的病人。
找不到病人？去齐州！
那里多！
身为名医座上客，程咬金和长孙无忌三天两头去医馆，可依旧不长记性。
兴冲冲朝着外面冲去的时候，遇到了马周。
马周手里拎着两个礼盒，脸上露出了讳莫如深的笑容。
“两位国公，又去青楼了？”
程咬金梗着脖子：“你这厮，凭空污蔑人！”
长孙无忌：“马周，老夫不是那种人！”
马周也不辩解，一路小跑，怕被打。
带着好消息回来，自然不能耽误。
“王爷，您看这些东西。”
马周将手扬起，打开了礼盒。
“这里面都是他们给我的东西。”
李祐本来以为只是一些小东西，不值钱。
可往里面一看，瞬间也是倒吸冷气。
“玉珊瑚，玉麒麟，金蛤蟆……”
“这……是不是夜明珠？”
马周点点头：“王爷，这正是夜明珠！”
李祐笑了，马周忽悠人的本事还是可以的。
“他们直接就给你了？”
马周嘴角得意一笑：“王爷，还是您的招高明，他们真舍得。”
“当然，我跟他们签了契约，齐州有官员做了见证的。”
马周不愧智囊，不要太聪明。
这一手，对于山东士族那些人来说，简直就是定心丸。
但其实有个问题他们没想明白，在齐州，这一切的解释权在谁的手里。
一纸契约虽然厚重，而且马周是读书人，应该是会遵守的。
你可以说他们懂大唐律法，但你不能说他们懂马周。
自从跟着李祐开始马周的处事方式也变了。
曾经那个嫉恶如仇的家伙，现在知道了迂回，学会了演戏。
天天跟不同的打交道，马周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一件事，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相信。
口头信誓旦旦的承诺不能信，白纸黑字不能信，除非真金白银放在面前，放在王府的仓库之中，才能信。
什么？齐州官员会对马周动手？
在齐州，谁最大？
李祐感叹于马周的操作，随后淡淡说道：“你打算向他们画的第一个大饼，是什么？”
“王爷，当然是蹴鞠比赛。”马周很认真，“我已经告诉崔明志，蹴鞠比赛，最赚钱的就是前三年，过了前三年，基本上就要改换门庭了。”
“投入的钱，几乎是十倍百倍的回来。”
“他信了。”
一句他信了，马周嘴角上扬，越来越像歪嘴战神了。
夜晚，王府之中传来了怒吼。
“你们两个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情？”
“若不是老夫火眼金睛，你们两个臭小子就蒙过去了。”
“来，快拿来！上缴之后，老夫不打你！”
程咬金的怒吼传来，怒目金刚，眼睛却不看程处默和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