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大致已经猜到了,但是肯定不能直接说。
黄毛的话还在继续,“咱们是第一次见面没错。但也是你不讲规矩在先。你把也木西带出来恶心谁呢?只怕早就看我们木那脸红了吧?在矿区死一个人算什么?跟杀死一只鸡有什么区别?要是干爹真的问了你相关的事,那就更留你不得。”
“所以你是想杀人灭口吗?就为了这么点区区小事?”王屿问道。
黄毛一笑,“你要是这么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做个糊涂鬼,省得到时候心愿难了。只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这笔账不要算到我头上。我勉强算是受人之托吧。”
这话引起了王屿的好奇心。
听黄毛这话的意思,自己这趟木那之行,已经被人算计好了?
可是这种天灾本来就属于人力控制之外,不可能有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能提前的了解到木那场口会出现如此严重的情况,并且还得能预测到他们会去石落卡求援。
当然,如果是木那矿主也参与到这整个事件当中来,一切都是提前预谋好的,这个自不必说。
但王屿相信,即便木那矿主想要弄死自己,也不可能会采用如今黄毛采用的这个方式。
那会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一个人对自己近期的动态掌握的非常清楚。
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了解到自己的行程,并且做出相应安排。
这么一来能做到的这种程度的,不外乎就是自己身边的人。
王屿没有头绪,索性先把这个想法抛诸脑后,思索起另外一个问题。
如今王屿虽然还不太清楚,木那矿主私下里在密谋着什么。但从黄毛所透露出来的意思,还是不难猜出,应该是围绕着夫人展开的。
这黄毛不管说话做事还是言谈举止,都绝对算不上一个好人。
他给王屿的印象,就是一个既没有脑子、又没有想法、脾气暴躁无脑又带着莽撞的刺头。
这种人用一个简单的词语来形容就是“匹夫”。
而他所认为是仗义或者如此时这种“勇猛”的行为,都被称之为“匹夫之勇”。
只不过他还不自知罢了。
沉浸在自我营造出来的虚幻想象中,在心中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义薄云天的形象。
这种人你跟他讲道理是没用的,他们固执的认为自己理解的才是对的。并且将其贯彻始终。
王屿这会儿甚至有些理解,为什么木那矿主会把黄毛这样的人留在身边。
因为只要是他开始做的事情,那一定会将它进行到最后、不死不休。
不用考虑中途变节这样的情况,有办事能力的人很多,但忠一不二的人却难得。都都得不到7分钟对不对?
黄毛看王屿半天没说话,以为他已经彻底放弃挣扎,说道:“王矿主,这件事你也别赖我。这就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这就是命,你就认了吧。以后记住,也木西这个群体,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讨人嫌。以后别这样带出来触人霉头。”
“这一次算你命好、又不好。说你命好,是因为矿主还想从你嘴里套话。所以没跟你计较也木西的事。还因为我守着老规矩而当众暴打了我一顿。这笔账我当然要记在你头上。说你命不好,是因为就算你逃过了矿主,也照样有人不想让你好过。硬是要总结的话,只有四个字:命该如此。你就认命吧。”
说完一脸阴沉的朝王屿身前走过来。
一边走双手一边反向挽着手上的麻绳。
王屿看着他,“可以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人让你这么做的吗?”
黄毛一边逼近一边说道:“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觉得没什么意义。所以就这样吧。你配合一些,不要乱动。这样能少受点罪。”
王屿喊道:“等等……”
但是这一次,黄毛并没有让他把话说完。
将手中的麻绳往王屿的脖子上一套,然后说道:“别拖延时间了王矿主, 没有任何意义。你在木那场口人生地不熟,你带来的人这会儿还一无所知的在我们的矿坑里卖力。怎么样,这么一想是不是感到拉几分绝望?但是没办法,你就接受这个现实吧!”
黄毛一边说,一边加大手上的力道。
随着他的用力,王屿感到自己的身体瞬间跟外界的空气隔绝,随着喘息的艰难,肺部像是被火灼烧一样,很快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
王屿心里哀叹。
这貌灿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关键时刻掉链子,这次的代价可大了。
在王屿的脑海即将失去意识之前,听力像是已经完全丧失。
模糊的视线中,似乎隐约看见有一个卡车头凭空出现在自己跟黄毛所在的屋子里。
原本即将消散的意识,也在这让人惊诧的发现中,逐渐开始回过神来。
晃了晃脑袋,王屿发现,这并不是自己临终前的幻觉。
自己眼前不但有一辆卡车,还从卡车的驾驶座上跳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三下五除二将刚才还嘚瑟无比的黄毛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然后趁着他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空当,利索的转动着手上的匕首,将捆绑着王屿的绳索割断。
然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