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貌昂似乎是不想再跟男人继续说下去。
男人的情绪继续开始激动,到最后又有给貌昂跪下的趋势。
王屿像只瓜地里蹦跶的猹,看着貌昂跟对方来来回回的拉扯。
貌昂最终似乎是生气了,王屿听到他很大声的斥责了男人几声之后,想了想又从装钱的袋子里抽出两叠钞票丢在男人面前的地面上,然后转过身不再理会他。
男人毫不犹豫的弯腰捡起钞票,抬头看了看貌昂,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最后转身拉开窝棚的门,消失在夜色中。
“怎么了?”
等人走远,王屿好奇的问道。
貌昂无奈的摇摇头,“赌……”
王屿了然的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紧接着,萨沙就进门了。冲着问外比比划划,王屿觉得他大概也是在问刚才的男人。
貌昂摇了摇头,然后冲王屿说道:“咱们走吧,天都黑了,再晚特里姑娘那边就不一定安全了。”
王屿点点头,看着地上装现金的袋子问道:“这些钱呢,是放在你屋里还是带走?”
貌昂想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带走吧。我锁这几天下雨锈住了,开关都不方便。”
王屿点点头,拎起袋子,跟两人出了门。
一路无话来到特莉的板房,房间门开着,正从里面走出两个欢天喜地的人。
看到貌昂跟萨沙,主动跟两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走了。
特莉笑着迎出来,“果然一传十十传百,刚才你们没在那会儿已经来了好几个取钱的了。”
“应该一会儿还会有人过来,咱们边吃边等。”
特莉一边说一边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桌子给收拾了出来。
她收拾东西的方式简单粗暴有效,将上面原本满满当当的衣物抱在怀里,丢在床上。
桌子就被他们用来当餐桌。
萨沙准备的饭菜摆上桌,王屿才发现,萨沙的效率还是挺高的。
七八个菜有了不说,还有一兜啤酒,难怪刚才看他两个人拎着多少还显的有些吃力的感觉。
貌昂笑着解释道:“也有也木西寻常时间帮人做点吃食赚点外快,只不过除了有重大节日或者拜佛节之类的,也很少有人家会这么个吃法。”
王屿点点头,看来今天倒是让他们两个破费了。
但是有些话说多了就显得矫情,所以干脆闭嘴上桌。
才刚一坐下,萨沙就端起一瓶酒,简单说了几句话之后,率先一饮而尽。
特莉跟貌昂也一起举起酒瓶,这句话不用翻译,王屿心里明白。
一切都在酒里。
一瓶酒下肚,酒嗝就翻了上来。
特莉忍不住开口埋怨道:“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差点以为今天晚上就我自己饿着肚子在这里当守财奴了。”
貌昂说道:“刚才遇到了坤巴,我原本想着把他的料子钱给了就能跟王兄弟一起回来了。谁承想这小子又去赌了。还输了一屁股债,正愁没钱……这不是一来二去的,就又耽搁了一些时间。”
特莉脸色一变,“你怎么还跟他混在一起,上次我就告诉过你了不要跟他继续来往。坤巴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沾赌的人有几个有良心。”
貌昂见特莉这么说,叹了口气说道:“终归是一起长大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往火坑里跳。再说,上次的料子他二话不说就拿给我了,也没皱一下眉头。”
特莉撇了撇嘴,冷哼了一声说道:“可拉倒吧,那还不是因为他欠你的钱还不上,想拿那些料子跟你抵账。你也真是的,卖料子的钱就自己留着权当是他还债了呗,还上赶着去当什么老好人。”
貌昂摇摇头,“一码归一码。他人也不坏,就是有些时候容易上头。”
特莉笑的莫名花枝乱颤,“我看上头的人是你。用国语的话来说,就是农夫与蛇。”
但是显然貌昂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梗,一脸茫然,特莉也就没兴致继续往下说了。
酒过三巡,王屿发现,在这张桌子上,只怕酒量最不济的人就是自己。
对面那仨人几瓶啤酒下肚,那叫一个面不红心不跳,而自己这边是真的有些上头了。
这时候,门口又走进来两个人。
特莉看了一眼,“你们先吃着,这也是来拿钱的。我给他们对完账再来陪你们喝。”
特莉先前的账目记得很清楚,连带着价格也都已经提前算好。
这会儿只需要核对一下人名跟料子数量重量能对的起来,给钱就万事大吉了。
她手脚利落,能说会道,加上王屿摆卡的加持,把个来取钱的人哄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
就只差后悔自己手上私藏的料子数量不够多。
两人拿到钱跟摆卡,正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其中一人看到貌昂微微一愣,然后用骠国话问了一句什么。
貌昂先是笑着点点头,这会儿看样子似乎是在打招呼。
但是随着对方又说了几句什么之后,就见貌昂跟萨沙不约而同站了起来,然后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听不懂骠国话的王屿一头雾水的看着特莉,“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