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晚上觉也没怎么睡好,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双双起床。
王屿看着明显睡眠不足的杜远,“起这么早也没用,就算那个老徐醒了,钱庄也没开门呢。”
杜远晃了晃脑袋,开口说道:“心里有事睡不着。等把今天这件事处理完了回头再补觉吧。”
王屿耸了耸肩,“随你吧。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原货主?跟对方沟通一下,看看有没有昨天被我忽略掉的地方。”
杜远想了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两人一番简单洗漱过后,一前一后出了门。
昨晚吊着男人的门口,现在正坐着一个骠国男人在打瞌睡。
看样子是守候了一夜。
但是警觉性还不错,虽然王屿跟杜远并没有刻意放缓脚步,但是距离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男人就惊醒并冲自己这边看来。
等到看清楚是王屿,骠国男人立刻站起来躬了躬身子。
王屿不确定对方能不能听懂国语,但还是比较客气的指着房间说了一句,“我们想进去看看。”
骠国男人眨了眨眼睛,可能没听懂,但是却明白了王屿的意思。
推开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王屿率先一步进门,身后的杜远在进房间的时候,不动声色塞给门口的骠国男人一卷钞票。
不得不说,还是杜远想的更周到一些。
骠国男人等两人走进房间以后,殷勤的帮他们把门关上。
杜远解释道:“能用一点小钱杜绝的麻烦,没必要省。”
王屿点点头。
男人已经被放了下来,这会儿正仰躺在一个地铺上面,四脚朝天鼾声如雷。
王屿走过去,用脚踢了踢他的腿,却只是让对方转了个身继续睡。
当即又好气又好笑,这人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最后好不容易把男人摇醒,他擦了擦嘴边的哈喇子,开口问道:“是要开饭了吗?”
虽然大家并不算熟悉,可到这里,王屿也忍不住摇头,“朋友,你这都什么胡处境了,怎么还这么没追求呢?你知不知道要不是赶巧我路过,你小命可能就没了?”
男人叹了口气,滚刀肉一般夸张的说道:“把你吊起来三天不给你吃喝你试试。幸好昨晚他们善心大发给了我点吃的,要不然我都坚持不到这会儿。”
语气中满满的怨念。
显然对于昨晚王屿说走就走对自己不管不顾的做法极度不满。
王屿却好奇的问道:“料子都落入他们手里了,他们把你吊起来打是为什么?”
男人先是一愣,然后回答道:“他们不会看料子,问我料子的价值,还有就是搜到了我的身份证件,应该是去钱庄把我剩下的钱都给取出来了。前几天都在想方设法压榨我的剩余价值呢。这帮孙子。”
男人这会儿心情放松下来,口音就冒了出来。
“东北人吗兄弟?”王屿问道。
男人点点头,视线落到杜远身上,表情微微一顿,“杜老板?杜哥?”
杜远好奇的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但是似乎并没有辨别出男人的身份。
男人脸上脏兮兮的,半长不短的油腻头发糊在脸上,不知道几天没有洗澡了,身上还不间断散发着一股酸馊的味道。
要不是出于礼貌,王屿也不想这么近凑他脸前。
这会儿见杜远没认出自己,男人伸出手,将自己脸前面的乱发向两边拨开,“杜哥你好好看看,我是强子。”
杜远听到这个名字,立刻蹲下身,对着男人的脏脸看了起来。
“强子,怎么是你?你不好好的在你摊位上呆着,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杜远又惊又喜的问道。
“特码的,别提点多背了。”强子恨恨的说道:“差点就再也回不去了。还好碰到了你们。”
看样子还真是如假包换的熟人。
杜远拍了拍强子的肩膀,“还好有惊无险。怎么也没想到王屿救下来的人是你。”
强子自嘲的哼了一声,“可能这就是该死的缘分吧。”
然后看着王屿,继续昨晚没脸没皮的状态,“王……屿?王大哥,昨晚跟您商量的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昨晚跟杜远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两人就已经商量好了,这一波料子的利润固然让人心动,但是说到底数额也不是极度诱人,分出一小部分跟对方套套近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更何况现在还有跟杜远的这层关系在,这关系又更近了一步。
但若干他也不可能完全按照这个强子的想法。
昨晚王屿就已经打定主意,要让肉烂在锅里。
笑着开口说道:“既然缘分都送上门来了。见者有份。以后你这边的料子就算是咱们三个人合伙、三人均分。怎么样?”
这样一来,自己这边就占到了六成,肥水不流外人田。
强子似乎没想到王屿会有这样的提议。
抬头看了看杜远,嘴唇翕动了几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王屿站起身,拍了拍手,“一会儿天亮了我就跟他们的人去钱庄取钱。已经说好了,事情解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