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笑着拍了拍老石的肩膀,压低声音问道:“昨天你看的时候,就这个料子表现,你准备跟他叫什么价?”
老石指着手上的料子说道:“这个个头比较规整,料子个头对达马坎这个场口来说也不算小。我看着皮壳上没有太明显的纹裂。我觉得,这个料子可以搏一搏手镯。”
听他说到这里,王屿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来没问过老石他在国内经营的主要是翡翠这个行当中的哪一个面。
“我是经营成品的。”老石先是回答道。
但是很快又摆了摆手,说道:“不过,我店面上的成品,不是我赌石赌回来的。赌石风险太大、变数也多。根本不利于正一家门店的正常经营。赌石纯粹就是我个人的一点业余爱好。如果把中心都放在这上面,生意也做不稳当。”
其实,在这个观点上,王屿跟老石的看法差不多。
但是世人都知道,赌石所带来的高昂利润。
很多商家,常常会混淆自己经营的项目跟赌石之间的界限。
老石倒是少见的一个聪明人。
“实不相瞒,王老板。昨天的时候,我在看到这个料子的时候,本心里给这个料子的定价范围是五万以内。但是昨天没敢随意下手,经过昨晚一晚的辗转反侧、自我美化之后,我的心里价格已经上升到七万上下了。”老石如实说道。
这是赌石的人很常见的一种心理状态。
越是求而不得,越是愿意不惜一切代价。
王屿笑着对老石说道:“老石大哥,你信我,你从三万五开始慢慢往上涨。价格最高也不要超过五万五。这个价格区间,绝对在货主心理预期的范围内。”
老石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屿,“王老板,你确定?”
王屿说道:“反正试试又不会怎么样?就算不对,反正慢慢往上加就是了。可要是对了……”
可要是对了,老石得到的并不仅仅是剩下几万块钱这么简单。
“可是,”老石下意识偷瞄了一眼绳之手,然后才又对王屿说道:“王老板,这块料子,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悬呐。这种半山半水的达马坎,是个人就知道表现不会差。这老板能看不出来?”
王屿讳莫如深的笑起来,将老石手中的料子拿在手里转了一圈。
然后看老石还是一脸茫然。
只得开口解释道:“老石大哥。半山半水料分先山后水跟先水后山,对吧?这是一块先水后山的半山半水,我没说错吧?”
老石点头。
然后王屿才又继续说道:“先水后山的料子,是先经过河流冲刷、浸泡,然后在开始脱水风化的。那么风化之后,按理说,玉质相对不够的部位会随着时间被风化殆尽,而出现明显的凹凸痕迹、或者棱角。可你看这个料子……”
怎么还会像现在这样,平平整整一整个。
当然可以从这方面作为切入点,判断这块料子风化的时间还远远不够。
毕竟谁能信,还真会有种质如此绝佳的老玩意儿呢。
要不是王屿前段时间经手无数,也不敢信。
对于老石这样的人来说,钱虽然不能说只是一个数字,但是区区几万块钱还不足以让他下这番功夫。
但是以最小博最大,这样的成就感,却是他最喜欢见到的。
当下点点头表示自己了然。
最后又求证似的问王屿,“王老板,据你观察,这料子?”
王屿微微一笑,“求仁得仁。”
老石当下不再说话,郑重冲王屿比了一下大拇指。
然后折头去跟绳之手讲价去了。
“这怎么还神神叨叨的呢?你们说在那些是什么意思?”
向远峰很确定一路走来,大家之间的对话,自己一个字也没落下。
可怎么突然之间这俩人好像私下里,达成了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共同认知。
王屿没说话,冲绳之手拱拱手,“申老板忙着,我们四下转转。”
绳之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算是回应。
重新又将注意力放回到跟老石的叫价上。
然后才问向远峰,“赌达马坎的人,最想赌的是什么?”
“红雾?红……翡?”向远峰立刻回答道。
王屿晃了晃脑袋,老神在在的没再答话。
包朗一看两人无心这场交易,生怕两人离开,立刻凑到王屿跟前,献宝似地说道:“王老板,我这里今天又来了一批新料子,想不想上上眼?”
王屿没好气的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私下里盯梢包朗老板的生意。每一次来都能赶上您店里上新。”
包朗表情讪讪地说道:“王老板说的哪里的话。咱们这不都是一家人吗。这才想着有新鲜东西,先紧着咱们自己赚。”
向远峰在一旁则是好奇打听道:“包朗老板,现在矿上料子下来的少,大部分店里现在都正是缺料子的时候。怎么我听你这意思,你这边的料子隔三岔五就能来上一批?”
包朗赶忙将食指不停在嘴唇前比划。
“嘘,您小点声。这事宣扬出去,那不是平白让我遭人嫉恨吗?”
向远峰不吃他这一套,催促道:“说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