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峰眼瞅着王屿看自己的眼神逐渐猥琐。
表现得有些惊疑,“你干嘛?我可没有这个癖好。”
“去你的,跟你说个正经事。”
王屿一五一十的把刚才杨霖跟自己说的那番话,又跟向远峰复述了一遍。
向远峰听他讲完,皱着眉头说道:“一个鸡窝矿,你就别去了吧?不要只看到挖矿赚钱的那一部分人。还有一些因为矿倾家荡产、血本无归的比比皆是。鸡窝矿这种东西,堪比海市蜃楼。好像希望就在眼前,却永远让人抓不住。”
感慨完,看王屿一副完全没有听进去的样子,拔高了声音说道:“听到我说的了没有?可别一时头脑犯浑,就出现不切实际的幻想。那就是个无底洞,别说咱们这点身家。就是那些比咱们牛13一百倍的大佬,都填不满的。咱们也就别去上赶着当那个精卫了。”
王屿说道:“你放心,我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杨霖既然开了口,我总要陪她走这一趟的。”
向远峰嗤之以鼻,“平时又拿腔拿调的,这会儿知道着急人家了?”
“要去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来骠国这以后,总是干些让人心里没着落的事。有些你心里要有分寸。”
王屿闷声答应。
向远峰也看出这会儿心里的抗拒,顿了顿说道:“快去洗澡吧。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好,该交代的交代、该打招呼的打招呼,然后早去早回。我在佤城等你回来。”
“这一天天的,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最开始我以为你来佤城熟悉熟悉情况,查看查看阿春三个,待上个把礼拜也就回去了。现在在这边重新开辟产业虽然也不错,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万一以后边城那边的生意做不了了,咱们也还有个退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时候总是没底。这种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的感觉,总是让人心里不踏实。”
“放心吧,”王屿伸手拍了拍向远峰的肩膀,“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一趟回来,咱们就安安稳稳的经营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生意,别的事再也不掺和了。”
向远峰冷哼一声,开口道:“就怕到时候还是身不由己啊。”
说完,重新靠在床头,继续刷起手机,不再搭理王屿。
王屿在床边上坐了一会儿,确实一身臭汗,默默起身走进卫生间。
向远峰看着他的背影直摇头。
这男人口是心非起来,比女人更固执、更自以为是。
两个人各自躺在床上,王屿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晚上做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梦。
倒不是梦里有什么吓人的怪兽。梦中自己跟杨霖一同来到位于深山老林当中的矿场,杨霖开心的指着满目疮痍的矿坑,开心的告诉自己,这就是她爸给她打下的鸡窝矿。
那言语间的自豪跟满足,饶是在睡梦中,王屿也忍不住嘴欠的想问一句:鸡窝矿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至于这么志得意满吗。
当然也只是那么想想,梦中的王屿求生欲也是很强的。
于是在梦里,他略显敷衍的恭维着杨霖。
因为喜欢看她这种满足的小表情,眼睛微微眯着,脑袋朝侧前方抬起一个微弱的角度,就好像她是这片丛林的老大一般。
矿场虽然看起来荒芜,但是周围的环境却宛如人间仙境。
山头上之间的空中漂浮着形态各异的狭长线形云朵,在山中的白色雾气中若隐若现的移动着。
王屿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沉醉在这幅天地之美的画卷中,而杨霖就是画卷中走出来的仙子。
眼前人儿的小表情还没看够呢,突然平地响起一声惊雷。
紧接着矿场中心的地表开始朝两边裂开,宛如一张大嘴。
裂缝所及之处,不管是飞禽还是走兽,亦或者是原本矿场上存在的山石,全部都被那张大嘴给吞噬殆尽。
王屿片刻惊慌过后,下意识想要抓住杨霖的手,带她逃命。
然而慌乱中抓了几下,都只是抓住了空气,最后他回头看去,才发现杨霖早已经失去了踪影。
瞬间他头脑中一片空白。
这天大地大,一时间让他上哪去找杨霖的踪迹。
眼看裂缝越来越大,朝着自己蔓延过来。
王屿心里明白,这会儿自己应该拔腿就逃,然而身体却好像不属于自己一般,动弹不得分毫。
笔直的站在杨霖原本所在的地方,仿佛已经根深蒂固。
就在这种精神跟身体拼命拔河的过程中,现实中的王屿才终于得以从梦魇中挣脱出来。
他翻身在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等到心跳的频率慢慢降下来,这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还好只是一个梦。
隔壁床上的向远峰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呓语,然后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细碎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听的分明。
看来是真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杨霖也不过只是表达了一下对于即将去的那个矿场一些个人看法,就让自己连做梦都是奇奇怪怪的。
看了看时间,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五点钟。
自己才睡了不到六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