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次达马坎的矿难的确让人揪心。”
王屿不动声色将话题拉回到自己感兴趣的上面来。
“唉,造孽啊。人就是个命数,不服不行。好端端两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司机大哥一阵唏嘘。
“我一直就搞不明白,他们收料子就好好收料子,怎么还跑到矿上去了呢。你说去就去吧,还赶上点这么背。现在他们倒是一走了之,留下个孤女,在这个世道上过活难啊。”
王屿本来就想从司机大哥嘴里套套话,如今更省事,一股脑全撂了。
只可惜,他知道的也有限,没法给王屿提供更多的帮助。
“他们之前经常去达马坎场口吗?”王屿不死心地问道。
司机大哥点点头,“对。因为达马坎的料子单斤价格低,场口出品的品质又稳定。种水有下限没上限,风险小。所以他以前也是这个场口的料子占多数。”
王屿表示不解,“达马坎的料子的确成本低,但这同样意味着,卖出去的单价比起其他场口料来说同样也低。他们开店做生意,又不是收了达马坎的赞助,为什么不多做几个场口?”
司机大哥显然之前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如今被王屿的问题给问懵了。
“我不知道。”
看来他知道的情况真真是十分有限。
算了,问他都还不如将希望放在店里那个孤女身上靠谱。
“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好像的确有些不对劲。最近这半年来,他们出去收料子都集中在达马坎。”
“因为这,有次还被他们一个同行调侃,说他家马上就快变成达马坎专卖了。”
司机大哥想了想,补充了一条线索。
要是这样,王屿觉得自己更有理由相信,这夫妻俩出现在矿上绝对不是偶然。
只怕是跟自己一样,有针对性的在矿上寻找着什么。
只是自己比他们幸运一点点,侥幸捡了条命回来。
闲话间,车子很快来到了那间低矮破旧毫不起眼的中介公司前。
这里本来就相对偏僻,加上此刻时间又早,周围竟然没有丝毫城市初醒的盎然生机。
司机大哥停好车,看王屿已经在门前站定,自己便也来到门前,开始咣咣捶门。
好一会儿,门里面露出一张年轻女人的脸。
虽然这会儿头发披散开来,跟王屿上次所见差别巨大,但从大致轮廓来判断,王屿知道就是那个女店主。
女店主看着司机大哥,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集纳闷与惊喜共存的一种复杂表情。
紧接着叽哩哇啦一串骠国话就飙了出来。
“你昨天话里话外神神叨叨的,我不放心早点过来看看你。正好有老板想看看新到的料子,我就一并带来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开门?”
大概是碍着王屿在场,司机大哥回答的时候说的是国语。
王屿这会儿想的却是:就您这砸门的架势,吓死个人。谁知道来的是什么人。要是换成我,开都不给你开。
女店主侧身让出门前的通道,迎两人进去。
“我自己在这店里越待越害怕、越待越害怕,压根就睡不着。后来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捶门,把我给吓醒了。一开始不敢开,后来好不容易才壮起胆子来看看是什么人。”
女店主这会儿也已经注意到了王屿。
当着客人的面说对方听不懂的话,有些忌讳,所以尽管女店主的国语说的磕磕绊绊一点也不流畅,但还是艰难的表达了出来。
“店里发生什么事了?”王屿佯装惊讶的问道。
“就是我跟您说的,说……就料子奇奇怪怪之类的。”
司机大哥的表情,只差把“我不相信”几个字刻在脑门上。
要不是王屿自己有亲身经历,他可能也不会相信这种天方夜谭级别的说辞。
“是真的!”
女店主一边说,一边带着两人朝屋子最角落走去。
才走了两步,司机大哥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示意两人不用管自己,然后便自顾自走到门口去接起电话来。
女店主将王屿带到墙角,指着墙角处的一坨麻布片阴影,说道:“就是它。莫名其妙自己变的烫手,难道还不吓人吗。”
王屿上前,伸手将料子上盖着的布片拿开。
地上躺着一块约莫三分之二个巴掌那么大的达马坎原石。
石头通体黄皮,零星可见上面点点绿色松花。
跟手玩件原石状态时候的模样,极为接近。
“这料子看皮壳倒是不错。”王屿不动声色地说道。
“老板喜欢就买回去吧,我给你打骨折!”女店主想也不想的说道。
说完之后,可能发现自己的表达方式有问题,又追加了一句,“我不是说要给你打骨折,我的意思是我可给你打个骨折价。”
王屿装模作样的走过去,摸出电筒照起来。
更多的注意力则是放在手玩件的反应上。如果感应到同类,它应该会很亢奋?
王屿在心里揣测。
然而,手玩件安静如鸡。
别说反应,就连微弱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