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不由笑了,赌石这种事,是个人就知道不可能做得到百分百万无一失。
这种毫无判断依据的全蒙头,只能有个大概的推断。
里面好或者是不好,而没有人敢拍着胸膛说里面一定是什么种水什么表现。
这女人要么是不懂、要么就是找茬。
但他没资格跟对方理论,只能继续解释道:“根据皮壳判断,里面玉肉的种质很老,初步估计可能在冰种以上。”
魏琳显然比较满意王屿这会儿的表现,嘴勾勒出一个惑人的微笑,点着头说道:“对嘛,这才有点意思。”
“那照王老板看来,这料子里面有没有可能挂色呢?”
她笑盈盈的问道。
王屿摇了摇头。
按照以往对自壁的判断,严格来说,这个场口不能算是出色料的场口。
魏琳面带不悦的问道:“那意思里面不过就是种质不错的种水料了?”
言语间的失落无不是对种水料子的不屑一顾。
想了想王屿还是说道:“根据以往有限的经验来看,自壁这个场口的料子多数是以各色飘花为主的料子。”
魏琳转了转眼睛,蹙着眉头,长叹口气,“不是色料,着实可惜了。坊间传闻这自壁多么难得,谁知道竟然是种水料子。”
杨八斤赶忙说道:“这自壁料的难得程度算得上是赌石界的天花板,光名头就价值不菲。您这份心意,对方一定明白。”
魏琳幽幽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追问道:“照王老板看,这块自壁料子里面也是飘花了?”
见王屿欲言又止,便又说道:“王老板但说无妨,现在只是单方面满足我个人的好奇心罢了。”
听他如此说,王屿这才回答道:“我觉得里面大概率会是冰种或者高冰种的偏绿色花。”
黄色皮壳上有一些看似斑斑赖赖的深色瘢痕,要是王屿没走眼,这应该是色花的在这块料子上的表现形式。
刚才他拿电筒观察的,其实也主要就是这些瘢痕状松花。
虽然颜色略有偏邪,但还是属于绿色范畴这一点是不会有错的。
“你是说里面是高冰种的绿色飘花?”
魏琳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意味深长。
王屿不明所以,琢磨了一下魏琳的字面意思,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妥之处,便点了点头。
真正让他拿捏不准的,是里面的种水质地,究竟是冰种还是高冰种。
这单纯根据皮壳来判断还是有些勉强。
但如果这料子品质只是冰种的话,手玩件的反应当不至于如此之大。
因此王屿断定,里面应当不仅仅止步于冰种的品质。
玻璃种虽然也不是全无可能,但王屿自觉见识还不够,阅览的自壁料子总共也就那么几块,难以窥得此场口全貌。
魏琳拿出手机,从里面扒拉出来几张照片,递到王屿面前。
“能达到这种品质吗?”
上面是几张翡翠成品手镯的照片。
看得出来,魏琳对于翡翠的了解不算太多,这几张图片涵盖了三种种质。
自冰种到玻璃种都有。
不过魏琳显然没有兴致听王屿给自己科普这些,就想知道自己手里这块料子切出来是什么表现。
王屿只当她是怕料子品质不够失了面子,所以还是尽心尽力指着其中某张图片说道:“跟这个种质近似,但这个只是素净底子,您手上那块带飘花。只要取料位置好好选,效果会比这个更惊艳。”
这话倒是让魏琳表现出几丝欣喜。
“几个人里面你算是说话最不玄乎的一个,不错。八斤老板,真要是如你这位所说,我这份投其所好成了,算我欠你一份人情。”
想了想然后又说道:“不如八斤老板再帮我一个忙,明天帮我找靠谱的解石厂把料子给我解了?”
杨八斤闻言立刻连声答应。
倒是王屿好奇的问道:“魏小姐不是说,这是用来送人的吗?怎么忽然又要解石了?”
魏琳这会儿心情不错,有问必答,“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你们男人呀,不懂。那位长官的夫人,喜好有些难以捉摸。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打探回来的呢。自然是做的漂漂亮亮的。女人嘛,对不灵不灵的精致首饰,那有不心动的。”
她向来看不上那些土包子一样的什么长官夫人,往常违心的笑脸相迎阿谀奉承惯了,心里早就腻歪透了。但是架不住自己有求于人,还是要看对方的脸色行事。
如今自己花了大心思、大价钱来送礼,一出手,那必然是惊艳全场才对得起她艳名冠绝。
王屿转了转眼珠子。
看得出来,杨八斤对这魏琳还是有些忌惮的,这原因要么来自魏琳、要么来自魏琳身后。
但终归,搞好关系有利无害。
于是他赶忙说道:“魏小姐,这料子不忙着解。”
“为什么?”
魏琳脸色只一秒钟便挂了下来。
她很是讨厌对自己做的事指手画脚的男人。
这也算是王屿还在边城的时候,从张玲那妮子嘴里零星学到的一点关于直播间那些女人们的心态。
千篇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