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这会儿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好笑还是好气,“现在不怕我跑了?”
“事出从权,没办法。”
这女人说话是真不怎么好听。
王屿伸手指着百山桥,“这块料子怎么卖?”
女人想了想,正要开口,王屿又说道:“说个实价。要是合适我就帮你解决了这个麻烦。价格要是跟我的心理预期相差太大,你就还是搭上运费把它发回国内去吧。”
女人的视线在王屿跟料子中间来回转圈。
这么大块料子光运费也要好几千块,能就地消化自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女人想了想,“两块料子凑个半数,五万。这个价格够意思了吧?”
这价格倒是比王屿预期的低上一些。
所以他点点头,“成交。”
随后在女人的首肯之下,王屿招呼貌灿带着一个阿弟,先将自己两块料子搬回杨八斤的天外天。
自己则随着女人一道,将料子收拾进丢在一边的麻袋里。
没了最大块头的那个巨无霸,一众小料子倒是只装了一个半麻袋。
但就算这样,也不是随便一个常人可以搬着四下挪动的。
“联系丹登老板来拉吧。”王屿说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女人疑心大盛。
“三百块、最近走料子,我觉得这时候除了他,也没别人敢这么干。”
女人迟疑着点了点头。
那就简单了。
电话打过去不出十分钟,丹登亲自驾驶着一辆小货车,稳稳的停在了杨八斤店门口。
装车上车走人一气呵成,最多也就用了十分钟。
回到店里,丹登显然是理会错了料子的来源,“不是说将近两百公斤吗?怎么缩水这么多?王兄弟你尽管放心。从我这发货,给你打九折。”
王屿还来不及开口,丹登的话就说了出来。
女人满眼放光,看王屿的眼神都罩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可以啊老板,佤城你是不是人头挺熟的?”女人期待的问道。
王屿摇摇头,“就认识这么几个朋友。别的没了。”
女人看起来有些失落,“我是来瓦城寻人的。我还寻摸着要是老板人脉广的话,没准能帮我留意一二。”
丹登已经意识到自己前面误会了,不过区区折扣他倒也不在乎。
听到女人这么说,一边将料子拎上称,一边说道:“骠国人的话我早就帮你翻出来了。但是你找的是种花人,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就跟我们看骠国人一样,骠国人看我们也是觉得相差不多,最多也就是胖瘦区别。
每天在佤城进进出出那么多人,想要找人无无异于大海捞针。
“七十五公斤。”他吆喝着。
女人摸出手机简单摁了几下,“两万两千五百块国币,打九折是吧?两万零二百五?这零头真难听。抹个零吧丹登老板?”
丹登呲牙一笑,“没事,咱们是用骠国币交易。尾数半整。六百零七万五千。谢谢老板。”
女人的视线随着就转到王屿身上,“那块百山桥的料子钱就顶运费了。”
王屿立刻说道:“不是两万吗?怎么又凭空多出来二百五?”
女人理直气壮地回答道:“你先把料子搬走了,还没付货款。我收个二百五的利息怎么了?”
世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王屿也懒的为了区区二百多块钱在丹登面前闹笑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虽然二百五属实不怎么动听。
见王屿好说话,女人看起来心情不错,冲丹登说道:“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去取钱。你把他给我看住了,他还没付款给我。”
转身就走了。
你要说她算计吧,她还真敢把人扔给别人自己说走就走;你要说她不算计吧,她还真是处处透着这个心思。
等女人走远,丹登耸了耸肩,“她也挺不容易的。人挺好,就是说话不中听。我还以为她跟你合伙买了批原石呢。”
“什么情况?”王屿凑过去。
“据说她老公跑路到了佤城,生死下落不明。她前段时间开始出现在这一带。一边收点料子、一边找人。紧接着就赶上了风声吃紧。料子不敢走,钱就压手。一个女人也是不容易。”
“哦,”王屿点点头,“我刚才从她那边买了两块料子,赌石的路子挺野,鬼见愁也敢下手。”
正说着话,店门口进来一个男人,见到王屿顿时一愣。
“荣卡先生?”王屿也是一愣。
前脚才刚刚见过,后脚再度重逢。
“这位是我叔父。”丹登赶紧介绍起来。
虽然合作过程中有诸多不满,但是辈分关系还是不能乱。
“叔父,这位是我一位朋友,王屿王老板。”
荣卡点点头,“方才我们在八斤老板那边见过。”
然后大致的跟丹登讲了一下杨八斤的意图,“如果能合作,对咱们来说也是好事。这样以后货物来源能多一份保障。我就负责后方的安全,你就确保运输路上。以后生意会越来越好,不要只看眼前这点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