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屿点点头,这阿雷说的也没毛病。
而且,他在佤城这么多年,想动点手脚赚钱的机会可太多了,压根没必要选这种最费劲又没什么油水的方式。
然后便开口问道:“这假料子多少钱买的?”
阿雷摇摇头,“也不能说是假料子,毕竟除了皮壳上动了动手脚之外,里面还是如假包换的。那既然他们说那人不是他们店里的,我就想着先算了,回去切开看看料子里面怎么样再说别的。可他们又不让我走。”
老板闻言解释道:“那人也算是我店里常客,你就这么走了,万一待会他回来找我们麻烦,我们怎么办?”
“况且,你说他卖假料子给你,就把他打了一顿。对方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我觉得没准是去找人了。所以你走了我们也很难办啊。”
梁以开冷哼一声,伸手拍了拍老板的肩膀,“那人说破天也就是个阿弟,没被我朋友当场打死已经算是他运气好了。我不信他还敢找人回来。大家敞开门做生意的,得罪我们可比得罪一个阿弟麻烦多了。”
老板看上去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可是他越这样,王屿就越觉得假的一13。
能把杨八斤逼到外围去的人,能有多怕东怕西的。
王屿趁着他们在打口水战的时候,细细研究起那块麻蒙来。
料子不大,通体黑皮,两块砖头大小的个头。这种表现的料子在常规状态下经常会被人误认成帕敢的黑乌纱。
但因为王屿先前在孙有国手上看到过这种手法的作假料子,加上来之前就知道阿雷买了一块假料子,防备之下,自然不难分辨。
而且因为刷皮的原因,这种料子的皮壳一般都会比帕敢的黑乌纱薄上不少。
这种料子多种嫩,玉质不够紧密,所以极易进脏进裂。
若是被当成帕敢的黑乌纱来买卖,那阿雷肯定吃了大亏。但是他浸淫料子这么多年,王屿觉得他应该不至于这么容易上当受骗。
琢磨来琢磨去,最要紧的是这块料子的做皮手法,如果王屿没有记错,跟当时孙有国大动干戈带回去的那块有异曲同工之处。
想到这里,王屿摸出手机,将料子细节部分拍了几张照片,转手发给了向远峰。
捏着手机的王屿没注意周遭,一不留神脚下就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
王屿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是一块深色皮壳的莫湾基。
料子个头极大,王屿肉眼估摸着得有个五六十公分高。
原本手里已经有一大批还没有着落的达马坎,所以王屿心里本没有打算继续添丁加口。
况且,像这种极具争议地方的料子,王屿向来是能不碰就不碰。
翡翠原石毛料造假的手段层出不穷,说不准什么时候,一个不留神就着了对方的道。
可是,裤兜里的手玩件不安分的烫人。
这又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
王屿蹲下身来,开始打量起脚边这块料子来。
料子通体呈黑色,皮壳外面像是被蜡水浸润过一般,外面泛着一层油亮的光泽。目测重量约莫在四十公斤上下。
整体形状像是一个缩小版的谷堆。
在尖三角尖端的一侧,有一处天然断口,并形成二次风化痕迹。
王屿掏出电筒,尽管知道很大概率灯光无法穿透这层厚重的天然皮壳,但仍旧不死心的打灯照了进去。
光圈照在皮壳上没有任何光线反馈。王屿调转光柱照射方向,朝着皮壳相对较为薄弱的断口处照了进去。
灯光在断口位置投射出小片荧亮的光环。
种水倒的确是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原本还在相互扯皮的中介店老板,这会儿看生意有上门的迹象,立刻撇下梁以开跟阿雷,颠颠的朝着王屿这边走过来。
“老板,这料子标准的莫湾基老场口出来的。顶好的东西。”他热情的介绍起来。
王屿手上略微加大了力道,用电筒的金属外壳敲击着原石的边角处。
莫湾基是一个老场口,里面的矿石已经被开采到不知道第几层。市面上现在新老料子都有存世,而判断料子是老场口还是新场口的判断标准之一,就是要看皮壳的致密程度。
新料子里面的种质相对疏松,对应着皮壳的致密性就要弱一些。有时候稍微大力一点的敲击,都会让皮壳上的颗粒剥离脱落。
虽然眼前的料子结构看起来还算紧密,但是王屿还是在边角处做了相应的试探。
“怎么样老板,这料子可以的很。你在看,这边还有一大片松花。好得很。”
老板全然没有了方才剑拔弩张的架势,伸手将料子翻弄了一个方向,手指点着某处,不断地跟王屿推销着。
王屿点点头,开口问道:“什么价?”
老板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咱们也算是有缘,给你们个底价。九千万。”
“嗬,您这不是黑店吧?就这料子能开价三十万?疯了吧?”梁以开惊声叫起来。
价格的确是偏高不少。
王屿站起身,拍了拍手,“贵了。”
他这副不准备谈的架势,让老板立刻开口道:“您可以说个价嘛,生意生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