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市场上出现了一大波这种清代老翡翠的推崇者。
为了自己造假的手段不被买家识破,他们还会暗示买家,这样的东西若是真正追究起来,其实也算是文物范畴,所以不要声张,买了偷着乐就好。
这样的情况在最开始很是盛行了一段时候,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真的假不了,假的同样真不了。
有一天,就被人发现,这些清代的老翡翠,过不了当今机器的检测。
于是,越城的清代老翡翠便被推上了舆论的巅峰。
然而很快,这股舆论却又偃旗息鼓下去。
究其原因,人家又有了一套自己的说辞。
这种有年头的老物件,经过常年的盘完在表面形成了一层厚重包浆,加上年代日久不可避免的风化,难免会有侵蚀痕迹,而区区现代仪器只是针对现代翡翠工艺品根据密度来出具检测报告,这种形式的检测自然跟清代老翡翠的特性排异。
付老师说到这里的时候,频频摇头。显然也是颇为感慨。
王屿受教的点点头,“之前倒是一直听说关于清代老翡翠的说法,想不到居然还是越城锄地运动引起的。”
“这里面的水太浑了。谁不想做一个堂堂正正受人尊敬的商家,可是现在这世道,好人难做,或者说做不得。我……唉……”付老师又摇了摇头,将后面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过王屿现在没有心情跟他讨论当下的情形,只在琢磨怎么把话题引到魏家身上。
“付老师,您刚才说腾南魏家是越城的一家独大,难道这样的乱象,他们就没想过干预一下?”王屿佯装问道。
“关于这魏家,我还真知道一点。”付老师老神在在的开口了。
“这魏家的发家史都被传烂了,我也就不多废话。现在的魏家其实早已经分成两家。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两家各自说自己才是真正魏家玉的传人,对于魏家玉的争夺也一直没有消停过。他们自己内斗都没个结果,又哪有多余的精力在外界树立形象。”
“其实,魏家家大业大,人口也多,这么多年发展下来,一直是以谁手中握着魏家玉而唯谁马首是瞻。可到现在,中间出了纰漏,两家人手里都掌握着魏家玉的供货渠道,闹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你们想啊,这魏家玉一直现世量就少,产量在那摆着,两家抢破头,能怎么办?”
“付老师看起来对于魏家的情况,了解的比较清楚。”向远峰笑着递上一杯茶。
“我家跟我亲厚的堂姐,就是嫁到魏家。有时候回家来发发牢骚,也就知道一些。”付老师笑言。
“那这魏家玉,对魏家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了?”王屿试探着问道。
付老师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那是他们安身立命碾压吊打同行的根本,怎么可能儿戏。”
“现在这年头,魏家即便再牛,这翡翠市场也不可能是谁家的一言堂。”向远峰插嘴道。
“向老弟,此言可就差矣了。”
付老师摇了摇头,反问道:“魏家倒腾原石毛料这么多年,你以为他们凭什么能一直掌握着魏家玉的渠道而不被外人得手?难道大家不知道自壁场口的料子一石千金?”
看几人一脸茫然,他有些自得的继续说道:“他们早就将骠国那边的关系疏通到位了,这么多年骠国那边换了多少开采商了,他们却从来没受到影响,因为那些开采商背后都有当地的地方势力背景。除了原石毛料之外,他们还有其他共同的利益纠葛。所以只要他们不倒,魏家的关系就一直在。”
“保证了毛料来源,在国内市场,有足实力就有足够的话语权。除非有更大的利益驱使,不然谁会想不开跟这样一个存在为敌?他们想要针对什么人,那跟碾死一只蚂蚁真没什么区别,就是一句话的事。”
“最近听到消息,说魏家玉失窃,魏家人怀疑东西被带到边城,好像正闹腾着。”向远峰不经意的说道。
“向老弟果然不愧是世家子弟,消息就是灵通。”付老师竖起大拇指,“连这样的消息都能知道。”
向远峰摆摆手,“事有凑巧,要不是话赶话说到这,我也想不起来这茬。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
然而让大家失望的是,付老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形。只是来之前就听闻有这么一档子事。我也很好奇,但是梅总这边的事要紧,我就先赶来了边城。”
看大家意兴阑珊的模样,付老师身为魏家亲戚的颜面有些挂不住,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可以给我堂姐打电话问问,毕竟也是件大事,身为亲戚,关心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这对几人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向远峰的马屁立刻奉上,“果然没有付老师不了解的内幕。”
于是付老师当真当着几人的面打起了电话。
王屿竖着耳朵捕捉着付老师的话音,听得出来,付老师这位堂姐,在魏家应该算是比较靠近家族核心的成员。因为付老师一关心起魏家玉失窃的事,那边就滔滔不绝打开了话匣子。
这通电话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等付老师挂断电话,便冲几人说道:“我堂姐老公这一支,就是两家之一。现在我这位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