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先等了一会儿,看王屿没有出面的打算,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剩下的就算个打包价,四十万好了。咱们常来常往。我们手里的料子管够。”
换做寻常,张老板势必会压一波价格。
但今时不同往日,前狼后虎在身边环伺不说,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们手里的料子远不止现在自己看到的这些。
现在这种时候,谁手里有现成的料子谁就在市场上占绝对主导。这开价虽然也还行,但要按他的套路,四十万怎么也要再多给自己争取出个三五万的利润空间。
痛快一点,给对方留个好印象,多来几块料子,斤斤计较的那点差价,分分钟也就赚回来了。
咬了咬牙,当即一口应了下来,“就这么办。”
吴晓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实话实说,剩下这两瓣,谈到三十万出手,就能让他满意。
加上上午那块成交的十万,总价四十万,也差不多比他们的成本翻了一倍有余。嘿,结果这哥们儿神了,居然不带还价的。
张老板生怕事情有变,二话不说就转了账。
等他们这边告一段落,那一男一女已经围着那块一百多公斤的木那绕了好几圈了。
见吴晓一得闲,男人立马出声问道:“这块晴底木那什么价?”
这块木那运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被拦腰轻一切二的。内化表现在横切面上一览无遗。这也是这俩人看到这块料就扑上来的原因。
木那赌内化,这都直接开卷考试了,横切面上内化的部分打灯看上去出成品至少也是糯冰起步,算是完全省略了赌的部分,需要考虑的也就只有价格是不是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了。
这阵子王屿没闲着,吴晓同样也没闲着。在毛料价格方面掌握的可以说已是游刃有余。
吴晓转了转眼珠子,“这样品质的木那料,放在哪一公斤的价格也下不来五位数。这块料子几位老板若是对庄,今天咱们也不玩虚的,两百万一口价。”
最先动摇的是那个女人,她站起身,盯着剩下的那块莫湾基跟麻蒙看了几眼,却又不死心的摸了摸这块木那。
心动诚然是非常心动,但是两百万的价格让她盘一块这么大的料子回去,她也是真的犹豫。
张老板凑过去看了看,嘴里啧了几声,也没有说话。
看得出,三人的顾虑都差不多。
边城动不动玩七位数料子的人还是少。
男人抬头看了看张老板,又看了看那个女人,半晌之后,像是下定决心般,“老板价格还能不能商量?能的话,我就给我朋友打个电话,看看他要不要跟我合。”
吴晓铁了心定死这个价,坚决的摇摇头,“不能再低了。换别人,我们往外放料子价格比这还能多要不少。最近市场的情况几位老板比我们的清楚。这料子也是冒着大风险运回来的。成本都高了多少倍。再往后放上几天,价格只会越来越高。翻到三百万也不是没可能。”
男人显得很是纠结,他的话却像是给张老板开了窍,“兄弟,你也是做成品批发的?”
男人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心思还在刚才的话题上。
“同行啊兄弟,你还找什么人来跟你合啊,这眼下不就有个现成的人选吗。咱们俩合啊?合了直接加工成品,到时候按照成品成色分不皆大欢喜?”
张老板这会儿也不计较刚才男人跟自己针锋相对的局面了。
男人脸上神色一喜。
话还没出口,就被一边的女人抢了先,“我也是做成品批发的。相见就是缘,俩也是合,仨也是合,不如就咱们一起啊。这样省下的钱还能再多拿块料。一举两得,怎么样?”
好家伙,几分钟前的剑拔弩张瞬间转场,三人立马蹦上同一条船。
不过女人说的没错,句句戳到张老板跟男人的心窝子上。
他们做成品批发的商家手里进出货的数量相对多些,但也不能只守着一个料子开出来的几百条手镯往外卖。
进货商拿货也都是各种种水成色的都来上一些,不可能只认准一个料子一个表现的成品可劲花钱。
这一百四十五公斤的木那,打数怎么也能有个三百条上下,一手成品打十条,还有三十手同料,这回款的时间得到猴年马月去。
回不了款就占资金,手里得流动资金少了,能买的料子选择的余地就更少了。
要是能三个人分,成本只占用六十多万,一人差不多分个百八十条,那可就是毛毛雨了。
“那就更好了!”张老板喜上眉梢。
心里飞快的盘算了一下,一百条晴底木纳手镯,摊到每一条上的成本也就打七千上下,市场上这样的成品万把块一支还是很有市场的。
这利润让人疯狂心动。
“那就直接放在这边加工,加工完由老板通知,我们三个到时候再一起过来挑选成品,货头、货中、货尾平分!”他对那俩人说道。
“来,咱们仨建个群。常来常往,都是同行,相互帮衬啊。”
直把个吴晓看的目瞪口呆。
三人忙活完,凑好钱转账交易完,临走的时候,男人跟女人一道帮着张老板将他那三瓣会卡费力搬上后备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