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面色蜡黄,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亵衣大敞,亵裤褪到小腿。
她顾不上满身的不堪,爬起来,跪着朝男子哀求道,“两位大爷,你们让我做的,我也都做了,求你们把孩子还给我。”
高个儿男子正在系腰间裤带,猥琐的伸手摸了一把妇人的脸,“小娘子,你伺候我们哥儿俩也累着了,你放心,等下连肉带汤都还你,你只要吃上一口,保准你以后忘不了。”
唐灵官半天才反应过来,胃里一阵翻涌,怒气蹭的直窜上来。
虽然早就在史书上看到过记载,民间在饥荒时有吃人的现象,但亲眼见到,这种震撼和惊恐,瞬间毁灭三观。
况且这两个人,穿着破破烂烂,但面色红润,想来一路还不知道吃了多少孩子。
唐灵官按捺住心里的愤怒,又朝屋内仔细看了看。
还好,靠近床尾的地上,躺着一个用破布包着的婴儿,许是饿了太久,已经没力气哭了,小嘴时不时嘬一下。
唐灵官摸了摸腰间的匕首,那是早上从王成家借的。
两个男子穿好衣物去了院子,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劈柴洗锅的声音。
唐灵官伸手推开窗户,一跃而上翻了进去。
屋内妇人抱着婴儿,缩在墙角,猛然见从窗户翻进来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忙瞪大双眼,对唐灵官连连摇头。
唐灵官做了个噤声的表情,悄悄走过去,塞给她一包卤牛肉,又在她耳边悄然低语了几句。
而后,她一个闪身,躲在门后。
不一会儿,矮个儿男子哼着小曲儿走了进来,唐灵官迅速扔出几枚胡椒弹,顿时满屋子都是刺鼻的味道。
妇人早抱紧婴儿,捂住口鼻。
矮个男子一时没防备,连打了几个喷嚏,趁他弯腰的时机,唐灵官突然从身后跃出,一把抓住他散乱的头发,右手在他脖子上用力一抹。
男子身子一怔,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双手紧紧捂住脖子,不可置信地着眼前的小姑娘。
鲜血从他指缝间涌出,生命在流逝,唐灵官冷冷看着他,用嘴型无声的说了一句:“去死吧。”
男子应声倒地。
屋外的高个儿男子,听到同伙连打了几个喷嚏,又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不由在外调笑,“王三儿,是不是这娘儿们太骚,你又在脱裤子了?你可悠着点,能玩的不多了,这一个怎么着也要玩够两天。”
妇人听到屋外的淫言秽语,羞愧的看了一眼唐灵官。
唐灵官握紧匕首,迅速地在脑海里思考着,她能够在一个成年男子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刀割喉,却没有把握干掉第二个。
果然,高个儿男子没听到同伙的回应,立即警觉的拿着劈柴刀过来了。
他用劈柴刀将半掩的门推开,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的尸体,立时停住脚步,看了看蹲在墙角瑟缩着的妇人,将目光投向门后。
一阵寂静,男子绷着脸猛然闪身进来,对着门后就是一刀,不想却砍了个空。
唐灵官从上方跳下来,像灵巧的猴子似的,挂在男子的背上,在跳下来的瞬间,她右手紧握的匕首已经刺向男子颈部。
她现在人小力气小,生死搏斗,不可恋战,只出杀招。
但她还是低估了男子,这人逃荒路上靠刀尖舔血活命,身手自然不差。
唐灵官手中的匕首刚碰到他脖子,就被他一手挡住,轻易化解了她的攻势。
见一招不成,她干脆丢了匕首,十指成爪,用力抓向男子眼睛。
男子眼睛吃痛,以后背用力向墙壁砸去,唐灵官一个侧身,灵巧的跳下来,在地上就势一滚,捡起地上的匕首,转身攻他下盘。
那男子眼睛受伤,眼角溢血,但还是看清眼前竟是个小丫头片子,气的正要拿刀乱劈,将她剁成肉泥,身下致命处传来一阵剧痛。
他顾不上反击,忙丢了刀,双手捂住下身,倒在地上连连惨叫。
唐灵官丝毫不敢停息,顺手捡过劈柴刀,将刀架在男子脖子上,看着他眼中的痛苦之色,冷声说道,“你一不该奸淫妇女,二不该吃人为乐,去死吧。”
说完,手中的刀毫不留情从男子喉间划过。
丢了刀,唐灵官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一番恶斗,她精疲力尽,全身肌肉都隐隐作痛。
片刻后,她站起身对惊魂未定的妇人说道:“你知道怎么找到族人吗?夜里会有人过来救你们。”
妇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对唐灵官连连磕头,眼前的人虽然是个孩子,但要不是她,今日她的儿子一定会被活杀了吃掉。
“小恩人,我的族人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唐灵官实在没有力气扶她起来,走到灶房内,就着锅里的热水,冲了一杯牛乳,一气喝完,又冲了两杯,端给妇人,“你自己喝一杯,给孩子也喝一杯。”
妇人感激地接过牛乳。
唐灵官又给了她一块卤牛肉,待吃饱喝足,将老房子一把火烧了。
烈日正当空,唐灵官想起和小子们的约定,叮嘱了妇人几句,忙朝约定的地方赶去。
几人汇合后,交换了一下打探来的消息,这附近总共还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