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万东也为萧融墨带来了好消息。
“丽妃本名王娇,原本是官宦世家,但因父亲获罪,被抄了满门,被迫送去胭脂坊成了一名琴女。她琴技了得,模样又美艳,很快成了胭脂坊的头牌。晋王每次去胭脂坊都会找她,渐渐地坊中人不再为她接其他的客人,她成了晋王的专宠。只是后来她被一名富商赎身,离开了胭脂坊。”
“什么?她不是被晋王赎走的?”萧融墨又问,“万大哥可派人去胭脂坊询问了?”、
万东脸上现出沮丧:“这就是接下来的坏消息,胭脂坊在十年前就关门了。”
刚刚看到的希望在顷刻间破灭,这种感觉萧融墨体会过很多次,但他仍不死心地说:“就算胭脂坊不复存在,曾经坊里的人应该还在,我们继续打听,总能找到线索。”
“阿墨,吃饭了。”颜蓁蓁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很快就到了门口,“万大哥也在,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万东惦记着胭脂坊的事情,没有多留,急匆匆的走了。
颜蓁蓁问萧融墨:“刚刚我听你们说什么……胭脂坊?可是花城卖胭脂的地方,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去范统房外叫他吃饭的申嫂听到颜蓁蓁的话,急忙制止道:“哎呦掌柜的,那胭脂坊可不是你这等清白女子去的地方哟。”
萧融墨眼神闪烁,一个箭步走到申嫂面前,问道:“你知道胭脂坊?”
“知道。”申嫂点点头,又怕被误会似的,急忙解释,“我小时候在那里做过端茶倒水的丫鬟而已,你可别多想。”
萧融墨没想到在运来楼中居然能找到胭脂坊的旧人,欣喜而急切地问:“那你认不认识一名叫王娇的女子?”
“当然认识。”申嫂说道,“她是那里的头牌。”
萧融墨心中一喜,继续问道:“那你可知道是谁将她从坊里赎走的?”
“这……”申嫂的脸上现出一丝犹豫,就是这一丝犹豫,让萧融墨觉得这件事一定另有隐情。
追问道:“怎么?”
“嗨~按理说这件事我应该让它烂在肚子里。”申嫂说道,“但你们救了小风筝的命,是我的恩人,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当年王娇根本就不是被富商赎身的。”
“哦?”萧融墨迫不及待地问,“那她是如何离开胭脂坊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申嫂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回忆着陈年旧事。
“胭脂坊和其他的妓院不一样,里面的姑娘大多数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因为家中获罪被牵连,才被迫去了那里。那里的姑娘挣来的钱要全部交给坊里,自然也不能为自己赎身,唯一的出路是有人看上了她们,愿意给她们赎身出去。”
听到这里,颜蓁蓁感慨道:“真是太可怜了。”
申嫂继续道:“可不是,不然有些罪臣之女宁可自杀都不愿意进胭脂坊。王娇在她们之中算幸运的,长得美,琴技好,更有一副好嗓子。短短两年就成了坊里的头牌,每天想见她的人都要排长队。那些公子哥儿来见她总不能空着手来,多多少少会带些礼物。”
颜蓁蓁脱口而出:“就是私房钱喽?”
申嫂点点头:“这招坊里的很多姑娘都用过,将恩客们送的礼物偷偷拿出去卖,换成现钱存下。那时候我年纪小,没什么心眼儿,人又老实话少。王娇可能就是看中我这一点,每一次都让我帮她去卖东西,事成后会给我些铜板作为赏钱。日积月累的,她就存下了不少的钱。有一天她叫我过去,我以为她又要让我去卖东西,没想到她是让我上市集上盘下一间茶叶铺子。”
萧融墨皱眉:“她盘那间茶叶铺子做什么?”
申嫂回答:“当时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明白,不该问的不问,所以我没有多说话,照她的吩咐去将铺子盘下,从此,王娇就是那间茶叶铺子实际上的老板。”
颜蓁蓁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她想问自己赎身?!”
申嫂钦佩地看了颜蓁蓁一眼:“颜掌柜真是聪明。不错,王娇存的那些钱财早就够了为自己赎身,但她知道,胭脂坊不会还她自由身,所以就用了个计,创造了一个莫须有的王富商,甚至有恩客来的时候,她会让我登记上王富商的名字,渐渐地,坊中人都相信王娇的熟客中,有一位姓王的富商。”
萧融墨问:“所以后来,是王娇自己出钱,假借王富商的名义,将自己赎出胭脂坊?”
申嫂点点头:“是这样的。”
萧融墨又问:“那你可知道晋王?”
申嫂摇摇头:“没听过,如果是皇亲国戚,去那种地方是不会用真名的。而且王娇有一段时间,为了不引起坊里的怀疑,接客特别频繁,一晚上能换好几个人,这样没人能记住那个王富商长什么样子,才能无中生有地创造出一个人来。”
萧融墨皱眉,如果申嫂说的都是真的,那丽妃和晋王似乎并没有这么深厚的感情,至少她不是被晋王独宠的,可是从胭脂坊里逃出来的王娇为什么会被晋王先给皇帝成为丽妃呢?
萧融墨又问:“王娇离开胭脂坊后,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申嫂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