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你这是做什么?"
颜蓁蓁走过去,看到琉璃碗中已经接了半碗的血,而在半碗血液中,一个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
“那、那是什么?”
血液中的蠕动总是让人恶心不适,但颜蓁蓁见过太多的血腥场面,很快克服了生理上的不适,走上前仔细观察,发现琉璃碗里居然有一只比小拇指还要细的蜈蚣。
虽然觉得那么细小的虫子造不成威胁,但其形可怖,颜蓁蓁看着那数不清的腿向前爬行的样子,还是觉得心里发毛。
“这是西域赤脚千足虫。”萧融墨说道,“我给慧娘的那颗药丸中,藏有它的幼虫,赤脚千足虫子母连心,我以自己就的血喂养它,只要方文远服下幼虫,就会听我的话。”
“可是……”
颜蓁蓁看着在血液里扭动身体的赤脚千足虫。
“你让慧娘将药丸溶于水中,你确定方文远是看不到这虫子,还会乖乖喝下吗?”
清风解释道:“颜娘子有所不知,西域赤脚千足虫成虫虽长得吓人,但它的幼虫是透明的,而且极小,放在水中是根本看不到的。”
说话间,赤脚千足虫已经吸饱了琉璃碗中的血,通体颜色红润如玉,身体中央还有一条金色的线,贯穿整个身体,甚是好看。
清风将它引进一个铺满药材的盒子里,立刻拿出药和纱布为萧融墨包扎手腕上的伤口。
“阿墨,我有事要和你说。”
“你说。”
“我现在无法和你解释这个消息的来源,但今夜会有一伙武功高强的人闯入庭院,我想请你多派些人过来,保护好庭院。”
“哦?今夜会有人来?”萧融墨的神色变了变,“蓁蓁,你是听谁说的?”
“如果……如果我说是我做梦到的,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胡闹?”
一旁的清风听不下去了,说道:“颜娘子,你自己都知道你在胡闹了,梦中的事情,怎么能当真。”
颜蓁蓁不知道怎么向他们解释,说能预见未来,这听起来比做梦还要胡闹,最终只得求助般地看向萧融墨,希望他能够相信自己。
萧融墨感受到了颜蓁蓁的目光,抬头看向她,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像是无底的深渊,深不见底,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经过短暂的沉默,萧融墨对清风说道:“清风,去找薛掌柜要几名精壮的护卫。”
“啊?真的要去啊?公子,你真的相信梦?”
“不必多言,现在就去。”
“可是……你手腕上的伤我还没有包扎好。”
“这里交给蓁蓁。”
萧融墨将纱布放到颜蓁蓁手上,“你来帮我包扎。”
颜蓁蓁结果纱布,轻轻地缠上萧融墨涂了药的手腕,他微微低下头,眼睛轻轻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一片阴霾。
忽然,他身体微颤,眉毛皱起,没有受伤的手抬起来,捂住了胸口。
“阿墨,怎么了?”
颜蓁蓁看得出萧融墨在极力忍耐,但额上的汗水和微微颤抖的嘴唇已将他此时的痛苦表露无遗。
“胸口疼?毒发了?”
“无妨……”
萧融墨的声音沙哑低沉,透着无力,传到人的耳朵里,听得痒痒的。
“控制赤脚千足虫的时候勾起来的罢了,休息一会儿就会好,没事的。”
颜蓁蓁看着萧融墨脖子上突起的青筋,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语气,内心最深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捏了一下。
“没事?疼成这样都是无妨的话,你告诉我什么叫做有事?”
颜蓁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她自己都不明白的怒气,将萧融墨手腕包扎好,推着轮椅将他送到床边。
“我扶你到床上休息一会儿。”
萧融墨刚刚躺下,外面轰隆隆一声巨响,他的身子狠狠抖动一下,双手抱紧手臂瑟缩起身子。
“疼得厉害?”
颜蓁蓁见他脸色愈发难看,后悔起让清风去搬救兵的事,清风侍候萧融墨多时,或许更能了解他此时的情况。
“不、不是疼……”
雷声轰鸣,一声接着一声,像一只怒吼的野兽。萧融墨的声音淹没在雷声之中,颜蓁蓁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只是发现每一次响雷,萧融墨的身体都要剧烈颤抖一下。
“阿墨,你……害怕打雷?”
萧融墨的身子一僵,随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颜蓁蓁立即起身,将屋子里的所有门窗关得严严实实,把传进来的雷声降到最小。但环境所致,屋里也不能隔音,雷声仍是接连不断地传进来。
颜蓁蓁又回到床边,伸手捂住萧融墨的耳朵,口中轻声说:“不怕、不怕,阿墨,我在这里陪着你。”
萧融墨长而浓密的睫毛如羽扇般打开,一双带着些湿漉漉的眼睛望着颜蓁蓁,像一只受伤的小兽,透着几分楚楚可怜。
颜蓁蓁感觉到自己的心都要化了。暗叹男人撒起娇来果然更加致命。
颜蓁蓁能感受到萧融墨呼出的气,扫过她鬓角的碎发。上一次距离一个男人这么近是什么时候,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觉得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一个男人,他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