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城主各自没形象地坐在椅子上。
“宵宵,你少说两句吧。”高秋水头痛地控制住自己过于活泼的好友。
但这句话的杀伤力着实有些大了。
大家都不由得向着主座上的魅煞城城主看过去。
只见那个坐在主座上的老者披着阴暗的黑色长斗篷,兜帽遮脸,整个人都好像被打击得蜷缩了起来。
“可是,我们的确没办过呀。”一个坐在椅子背上的少年说道。
他怀里抱着一个眼睛黑洞洞的木头玩偶,脚踩在椅子面上,面容稚嫩。
正是魔域三十二城城主之一,墨工城城主,苗踏歌。
“如果办的不满意的话,尊上会生气吧?”苗踏歌对着自己怀里的木偶,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到底是尊上满意比较重要,还是我们未来的王后满意比较重要呢……”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大家的目光顿时如同利剑一样射向苗踏歌。
面容稚嫩的少年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背上摔下去:“怎、怎么了?!”
“因为你说的对啊,苗苗!”
高秋水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道。
太有道理了!
这在堪称文化沙漠的魔域之中,简直犹如智慧的灵光。
一众被为难得抓耳挠腮的城主们纷纷附和,摩拳擦掌。
“虽然我们未来的王后看起来又弱又软,年纪又小,但是能被尊上抱在怀里的,能是一般人吗?我们直接去问问她不就得了?”
“对对对,虽然她看起来又弱又软,年纪又小,但好像挺有文化的。说不定她懂怎么办典礼呢?”
“苗苗行啊,苗苗出息了!”
……
魔修们向来直来直去。
说话间,塔楼内就已经人去楼空。
众城主们向着魅煞城正中的宫殿凌空飞去。
唯有那个面容稚嫩的少年被众人调侃得面红耳赤,紧张地抱住自己的木偶,啜嚅道:“不、不要叫我苗苗……”
可惜他的声音太小,完全被淹没在了众人亢奋的讨论声中。
然而。
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一众城主们兴冲冲地赶到了宫殿前,正觉得自己聪明得不得了,却结结实实地吃了个闭门羹。
只见眼前的宫殿巍峨,富丽堂皇。
红墙飞檐,雕梁画栋,金戈玉砌,顶上的七彩琉璃瓦在血红的天空下闪闪发亮。
这不是魅煞城城主建造的那座焚心宫。
而是真正的,象征着万年之前辉煌的般罗宫。
仿佛一夜之间洗去了浮尘,这座偌大的般罗宫终于呈现出过往的繁华。
众城主觉得,这合该是尊上居住的宫殿。
但是,连宫门都紧闭着,不让他们这些下属心腹进,是不是太过分了?
众城主望着高高的宫墙,和朱红色的大门,不由得面面相觑。
君不见,那位忠心耿耿的左护法大人曲无疆,不都在宫门前像个木头桩子一样站着的呢吗?
“左护法大人,您这是守门呐?”师宵宵心直口快道。
这位一袭黑衣的魔域左护法木着脸,幽幽地转过头来,瞥她一眼。
虽然他还是一身气势冷峻。
但众城主还是轻而易举地看出了他目光中的游弋和恍惚。
这下连魅煞城城主都大感惊讶:“左护法大人,出什么事了?”
曲无疆听闻此言,不由得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情。
不,他不想回忆起刚才的那些事……
实际上。
和魔域中的欢天喜地不同。
外面锣鼓喧天,纵情享乐。
般罗宫里,祝灵昭的心情却是乌云密布,狂风骤雨。
小魅魔发挥了超乎寻常的忍耐力,才没有在众城主面前直接闹起来。
而是等到魔尊大人把般罗宫放进魅煞城里,一切安置妥当后,才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
“司烛黎,你说什么王后?”
祝灵昭感觉她和魔尊大人之间,似乎存在一些误会。
司烛黎用那双清冷的金眸淡淡地瞥她一眼。
虽然没有说话。
但祝灵昭却好像在其中看出了某些理所当然。
祝灵昭:???
“等等……”祝灵昭连忙拉住司烛黎的袖子。
“你不想做我的王后?”司烛黎语调平静地问道。
没有嗜血树根的束缚,般罗宫呈现出了真实的模样。
空旷的主殿里,红柱白玉,漆金雕龙。
锦白衣袍的男人还是坐在王座上,但却与以往有了些许不同。
阳光落在他俊美妖异的脸庞上,不像是魔尊,反倒好似端坐在云间冷艳高贵的狐神,那双璀璨的金眸定定地注视着她,眼底深处翻涌着暗潮。
男人好像心情很好。
但又好像风雨欲来,意味森寒。
祝灵昭不由得噎了一下。
当然不想了!
有谁在初恋的第二天,就结婚的吗?!
但是有一种说“不想”就会被魔尊大人立刻吊死在主殿顶上的感觉。
祝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