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薄肆看着窗外，枯树枝被寒风吹得乱晃。
他呼出一口气，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转身，朝外婆他们走去。
“是不是曲应打来的电话？他说到哪儿了？”外婆问道。
薄肆微微颔首：“嗯，是他打来的。说公司技术暂时出了点问题，让我必须过去一趟，年夜饭不能和你们一起吃了。”
薄肆语气十分平静，好像他说的就是事实一样。
他上前一步，挽住姜近晚的手，把她拉起来，道：“我要去公司了，现在有几句话想交代你，你跟我来一下。”
姜近晚跟着他走到窗边角落里。
距离外婆他们很远很远。
只要稍微压低声音说话，外婆绝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真的是公司有事？”姜近晚问道。
薄肆没有立即回答。
而是抬起手，把她鬓边落下的一缕发丝拨到耳朵后面。
“年夜饭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吃了，你第一次见外婆，我应该全程陪在你身边。但现在，我只能把你和小寻留在这里，陪着她老人家。”
姜近晚忽地握住他的手，逼视他的目光，“真的只是去公司？”
“是。AI智能越来越成熟，但是稍微有一个点不注意，就会出现巨大问题。所以我得去公司看看，是否能够及时处理。”
薄肆忽然捧住姜近晚的脑袋。
很重很重但是也很珍视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外婆和小寻暂时交给你了。你千万帮我照顾好他们。等事情忙完了，我就会回来。”
薄肆和外婆、薄小寻，甚至还和翠姨都打了招呼，这才转身往门外走。
怎么看都像是去处理公司事情而已。
外婆、翠姨和薄小寻，都没有任何怀疑。
只是外婆很遗憾地说：“这两个孩子，除夕夜都还要去处理工作，怎么就这么忙呢？陪我这老太婆吃顿年夜饭的时间都没有。”
姜近晚却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薄肆交代的太多了。
如果只是去处理公司事情，他没必要交代那么多，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外婆，刚才薄肆交给我一个文件，让我现在就打开来看看，家里有电脑吗？我想先看看文件是什么，是否能够帮助到他们。”
“在楼上书房里，我带你去。”外婆立即说道，如果能够早点解决问题，那么，薄肆和曲应都可以回来吃年夜饭了。
只要团圆，这饭晚点吃也是可以的。
“让翠姨带我去吧，您很久没见小寻了，让小寻多和您说话。”
薄小寻立即上前挽住他太姥姥的胳膊，和太姥姥讲话。
翠姨带着姜近晚来到楼上书房。
等翠姨离开之后，姜近晚迅速打开电脑，青葱一般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
很快，页面上被她拉出一个地图，而她清楚地发现，曲应根本不在云阔集团。
她继续搜索追踪下去，追着追着，姜近晚的眉头皱起来。
消失在金风玉露一带。
姜近晚抓起手机，拨打薄肆的电话，响了一声对方挂断了。
姜近晚等了三秒钟，继续打过去，接连三次给她挂断。
然后过一会儿薄肆发微信过来：“有急事要处理，你先陪着外婆和孩子，谢谢你。”
这是不打算和她通话的意思？
也是，一旦通话，就很容易露馅，毕竟薄肆可不希望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曲应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到哪里去找他？”
姜近晚回复了这句话。
然后她随意打印了点什么，装进文件袋里，下楼去。
“外婆，这里有一份文件，薄肆需要我送去给他，小寻和翠姨陪您吃晚饭，我很快回来。”
姜近晚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袋，还特意上前抱了抱外婆，亲了亲薄小寻的小脸蛋。
外婆是千万般不乐意，“这文件我叫家里的司机给他送去就行了，用不着你亲自跑一趟。”
“薄肆说，这文件至关重要，关系着他和曲应今晚是否能够赶回来，和您一起守夜。所以叮嘱我一定要亲自送去。”
老人像个孩子似的，不乐意地嘟起了嘴巴，除夕夜，她的孩子们一个个因为有事而离开，不能和她一起吃团圆饭，老人心里有脾气了。
但因为是紧急事件，孩子们又不是去玩，所以老人的脾气没法发作。
姜近晚走后，翠姨哄了好一会儿，老人才带着薄小寻去吃年夜饭。
饭桌上一老一少，冷冷清清，两人都吃得很不是滋味。
……
姜近晚开车在路上，接到了薄肆的电话。
“你知道曲应在什么地方？”薄肆开门见山地问。
“知道一点点。”
“说说看。”
“金风玉露。”
薄肆那边沉默几秒钟，“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自己的门路。”
薄肆又沉默了两秒钟，问：“你在路上？你离开外婆家了？”
“对，我来找你。”
“回去！不许出来！”
薄肆竟然用了命令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