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兰和周晓梅晚上吃饱喝足,到农家乐大院看了欢快的高跷秧歌,听了叫人捧腹的二人转,然后回到小屋睡在热乎乎的炕头上,听着外面小北风呼呼吹,心里美气得很。
说实话,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晓梅,吃饭时来把万书记叫走的那个女的你嫂子呀?”王淑兰问。
“嗯,我嫂子。”周晓梅说。
炕头热,被子又厚,俩人都把光胳膊放在外面。
“看那样生气来着。”王淑兰说。
“有点------我和她不熟,人家家庭好,高干子弟,瞧不起咱农村人。还是我哥结婚时见过,每年过年都是我哥自己回去,她不跟着。
有孩子时回去过一回,和我二姨也不对付,住几天走了。现在是镇长,听说过两年调回市里。”周晓梅说。
“哦,我看她见着你爸也没说话。”王淑兰说。
“我爸根本不搭理她,他们结婚前会亲家,我爸和她爸在酒桌上干起来了。其实她老家也北票的,她爷红军,解放后落在赤峰了。”周晓梅说。
“哦,看万书记他俩不咋好。”
“那回事吧,主要不是有孩子吗------孩子还行,回回过年看他爷奶,过完年再回去。”
“万书记这人挺好,听他说过年准备扩建小学,再招几个老师。”
“我哥行,当兵的,随我姨夫,耿直、正义,总为人着想。我二姨夫当一辈子村书记,老共产党,在我们镇有名。就是没文化,有文化早上去了,镇长都挡不住。”
“是吗------”
“我爸他俩连襟儿,老哥俩不对付,干一辈子,又都愿意往一块凑。我二姨夫看不惯我爸倒腾买卖,说我爸投机倒把------
呵呵,没看着他俩喝酒呢,说说就干起来,干完了又好,接着喝。后来我们看他俩喝酒都习惯了,就当没看着。”
“现在你姨和你姨父自己过呢?”王淑兰问。
“没有,他家我还有个小哥,跟着我小哥呢。人家我小哥两口子人好,孝顺,老两口享福。”周晓梅说。
“其实万书记也孝顺,看出来了。”王淑兰说。
“是,就媳妇不行。”
“你没觉着他和老谭差不多。”王淑兰问。
周晓梅倒没往这方面想,经王淑兰一说想想真差不多,便道:“有点像------嘿嘿,这说明我们北票老爷们负责任有担当,没那些花花肠子。”
“我看是傻。”王淑兰无情的打击,“过不到一块还将就,该离就离呗。”
“那么好离呢?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散就散。”
王淑兰突然笑了,说:“咱们是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说人家呢,自己孤家寡人,哪来的资格。”
很快,俩人没中心思想的闲唠转到饭店上,唠了一会儿又转到身下的热炕头,接着便不知不觉睡着了。
两个人开心的玩了两天,由于都不会滑雪,滑雪场虽然热闹,但也只是看热闹,没去学也没去滑。
这两天向总没事,携夫人陪同。
万军在那天晚上被镇长媳妇叫走后一直没回来,打电话说老丈人病了,挺严重的,需要手术,赤峰医院又做不了,去了北京。
在临走的头天晚上,周老爷子把女儿叫到屋里单独唠了一会儿。唠的内容简单实际,估计是受了老太太旨意,叫周晓梅考虑考虑曹家栋。
“你也老大不小了,别眼光太高。小曹人不错,老实厚道,正经八本过日子人。是没啥大能耐,对你好、对孩子好就行呗。
他这人我品了,没啥坏心眼儿,就是被之前的媳妇坑了------看着不言不语,但心里有数,心灵手巧干啥像啥,和你二姨家的小哥一样,找个这样人行。”
周晓梅没像对母亲那样跟父亲喊,父亲就是父亲,威严存在于骨子里,可以依赖撒娇,但不能顶撞。到啥时候父亲都像山一样矗立,为儿女遮风挡雨,即使老了,也是儿女最坚强的后盾和依靠的港湾。
她说可以考虑,回去后试着处处。
说实在的,这是父母在她婚姻上第一次提出自己的意见,上两次都是她自己选择的,父母尊重她的选择,但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
自己婚姻的不幸老人也跟着难受,现在这么大了,听一回父母的又如何?爹妈不会给自己当上,并且顺了他们的意,也是孝顺。
她这样想的时候不禁把曹家栋从脑袋深处提溜出来,放在眼前,认真的审视起来。
二零一七年元月十二日,大寒,农历腊月二十三,是传统的小年。
这天阿巧饺子馆全国三十二家店集体爆发,营业额突破了一百六十万。
省城,晚上。
张丽拖着疲惫的身体上楼,进家后换了衣服走进卫生间,准备洗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不巧的是热水器坏了,这使她懊恼之极。
大半夜的,找人修不现实,换新的也得等天亮商场开门的。没办法,只好烧壶热水掺凉水,简单的擦擦身子。
这个漂亮女人躺在床上后不禁悲从心来,心想有个男人就好了,热水器坏了还用等她回来,早找人修好了,或者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