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酒桌上的气氛正浓。王总和副区长刚喝完熟悉酒,指导员便提出和佟欣喝一杯加深感情酒。
这时老谭的电话响了,屋里人声噪杂,他来到包房外。
“小叔,出事了,海东路的饺子工被压面机轧手了。”周晓梅急促的说。
老谭一惊,马上问:“严重不?”
“刚到医院,片子一会儿出来,啥样现在也不知道,五个手指头可能没事,手掌的地方破了。”周晓梅把自己看到的情况汇报给老谭。
“噢,我马上回去,给张宇打电话,叫他先过去。”老谭说。
“嗯,给他打完电话了,一会儿就到。”
老谭放下电话回到包房,小声把这事告诉古毅,然后叫周玉军和佟欣招呼好客人,解释说呼市店有急事要马上回去处理一下,便和古毅先行告辞。
俩人出酒店上了车,车发动后古毅问:“轧的严重不?”
“不知道呢,刚到医院,片子还没出来呢。”老谭说。
“在哪家医院呢?”古毅问。
刚才着急,老谭没顾上问哪家医院,又给周晓梅打电话,周晓梅告诉在国际蒙医院四楼。
“国际蒙医院?”古毅想了想说:“别着急,我认识那里的骨科主任,你上回的药就是他给整的。我打个电话,问问啥情况,这个应该归他那科管。”
古毅说完开始联系,骨科主任说他没在医院,啥情况得打电话问问。古毅叫他赶紧问,嘱咐一定要尽快治疗,啥好药用啥。
打完电话后车里陷入短时间的沉默。
老谭现在是既着急又担心。着急的是没在现场,不知道啥情况;担心的是如果轧的严重,造成残疾就废了,不知道咋跟人家家里人交代。
古毅同时点上两根烟,递给老谭一根。
老谭吸了一口,长长的叹了口气。
“压面机那厉害吗?不就是压面的,还能把手轧了?”古毅问。
“跟你说吧,轻的皮开肉绽,重的能把手压粉碎了,你说厉害不?”老谭说。
“那严重?”古毅有些不相信。
“那可不。”
“也不知道轧啥样?”
“晓梅说五个手指头没事,要真是那样应该没伤着骨头。”老谭判断着。
“那还差不多-----”
“主要现在到底啥情况不知道------”
半个小时过去,车在国道上飞速行驶,两旁已经泛青的山峦透射着春的气息,山坡上是悠闲的羊群。这样的景色放在平时老谭会叫古毅放慢速度,尽情的欣赏一番,可是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也没注意到。
电话响了,周晓梅打来的。
“小叔,片子出来了,骨头没事,就是手掌撕裂了,现在缝针呢。”周晓梅说。
老谭长长的出了口气,提溜着的心放了下来。
“那就好,通知家属了吗?”老谭问。
“通知了,她老公马上过来。”周晓梅说,语气轻松许多。
“她叫啥名?来多长时间了?”老谭问。
“苏娅,过完年来的。”
“谁叫她鼓捣压面机的?不是不许叫新员工鼓捣吗?孟梦干啥呢?没看着吗?”老谭把憋在肚子里的火发了出来。
周晓梅知道自己成了出气筒,一句话不说。
“饺子面不是配送吗?他们和干屁?”老谭骂道。
“中央厨房的和面机坏了------”周晓梅小声嗫嚅。
“啥?”老谭喊了一声,然后狠狠的吸了口气,意识到自己不该发火,缓了口气说:“你在那照顾好,家属来了好好跟人家说,责任咱们全担,啥时候好利索了啥时候出院,工资照发------一定安抚好家属。”
“嗯,放心,交给我。”
老谭刚放下电话,古毅的电话响了,骨科主任打来的。说的和周晓梅说的几乎一样,骨头没事,手掌小面积撕裂,已经做了缝合手术。
“初步检查没伤着神经,患者正是疼痛期,二十四小时之后再检查一次,应该没事。已经转到病房了,按你说的,消炎药都是进口的,放心吧。”
骨科主任的话具有权威性,老谭彻底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古毅也轻松起来。
“兄弟,这是安全事故,回去得好好抓抓,千万马虎不得。”古毅说。
“那可不。”老谭点头。
“还没看着过你发火呢,给我吓一跳。”古毅开玩笑道。
老谭嗨了一声,说:“开饭店最怕三件事:着火、伤人、食物中毒。都说火烧旺运,那是着的小,着大了你试试?要是烧死个人就别干了,啥都得赔进去。
还有就是伤人。干厨房的也是危险行业,切菜把手切了,高压锅把人崩了,绞馅机把手绞了,像今天这事,压面机把手轧了------
这是没伤着骨头,万幸。伤着骨头就是残,陪钱是小事,人家在你这干活把手整残了,一辈子的事,叫你管一辈子也正常。”
“你们没上保险吗?”古毅问。
“上了,能不上吗?上保险也不能大意,不发生事最好。”老谭说。
“上保险不是少赔点吗,有保险公司呢。”古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