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晓梅说只想要个孩子,这正好说到了张丽的痛处。
张丽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不是说不能生育,她是一个有生育能力的正常女人。年轻时和相爱的人有过爱情的结晶,只不过爱上的是有妇之夫,那个男人不能离婚和她过,孩子也就打掉了。
命运多舛,和第二个男人结婚一年后,发现男人不能生育,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巨大打击。于是四处求医问药,想要治好老公的病。老公在治疗一段时间之后没什么效果,很自卑,心理压力增大,于是有了变态行为,渐渐的对她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最终家庭暴力以势不可挡之势挡而来,她是经常性的鼻青脸肿。
婚姻坚持了两年,最后离婚。
没有孩子,没当过妈妈,最大的遗憾。
在临江轩工作的时候,张丽跟老谭开玩笑说要和他生个孩子,孩子出生后不用老谭管,自己抚养。那时候虽然是个笑话,但现在想想还不如当时主动点跟老谭成了好事,如今孩子也六七岁了。
现在是有要孩子的心没养孩子的能力。自己一个人,每个月工资五千,将近两千的房贷,生活费一千多,剩下一千多够养孩子的?再说,生孩子又不是一个人的事,首先得有个男人才行。
一想到男人心就打怵,曾经家暴留下的阴影一直在,有时候想起来都会不寒而栗。可是,没男人怎么生孩子?就算生了,也养不起呀。
自己四十三,这个年龄找对象对方都是有孩子的,不能同意要孩子。
看来真要孤老终生了。
从桃仙机场下飞机后老谭艳华、燕子三人直接回了三台子。
燕子到家后先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舒服的躺在床上给老冯打电话,问他在哪呢。老冯说区里开会,得晚上回来。
燕子放下电话就睡着了,醒来时晚上六点,肚子饿了,老冯还没回来,于是自己做了点吃的。
快九点的时候老冯到家,显然没少喝,满身酒气。
“几点到的家?”老冯问,顺手把上衣扔在沙发上。
“十一点的飞机,到家快三点了。跟谁喝的?”燕子问,起身倒了杯凉开水递给老冯。
老冯一口气把水喝掉,说:“和包道、上岗子那几个书记村长喝的,万山跟他们唱歌去了,我没去,直接打车回来了。”
“出息呀,唱歌不去,是不是想我了?”燕子一屁股坐到老冯身边,亲昵的问。
“想,能不想吗?”说着老冯过来搂燕子,燕子就真成了燕子,钻进老冯怀里。
老冯要进一步亲热,被燕子拦住,说他满身酒气,赶紧洗澡去。老冯只好使劲的搂了搂老婆,然后站起来往卫生间走,边走边问:“考察的咋样?”
燕子说:“非常好,收获满满。”
“有收获就行,我先洗澡,一会儿给我讲讲。”
等老冯洗完澡出来,燕子已经在被窝里了。小别胜新婚,俩人你侬我侬,亲亲热热的做了恩爱之事。
老冯倚在床头,点上一根烟,燕子挤进他怀里,跟他说了在武汉的所见所闻,还有自己的打算。
“老冯,咱家饺子馆现在很好,在三台子就算有名了,我打算等成本收回来开第二家店,也做连锁。哈尔滨那个女的也是做饺子馆的,现在都十三家店了。”燕子说。
老冯问:“和艳华商量了吗?”
“她也是这意思。”燕子说。
“跟老谭说了吗?”
“老谭的意思是过年再稳定一年,打好基础,后年再开。”
“你和艳华对饭店都不是太懂,实际情况在那摆着,老谭要是走了饺子馆就得黄,厨师、包饺子的,前台经理都是他找的,现在等于说饺子馆在他手里攥着,知道不。”老冯说。
燕子说:“听你这话咋有点别扭呢,要是没老谭也开不成饺子馆。”
“那倒是,我的意思是你和艳华也摸索着管管,另外在用人上看着点,找两个自己人。”老冯说。
“没必要。”燕子干脆地说:“用人家就得相信人家,我记着这话是你说的。”
老冯略显尴尬,顺手把烟掐灭,反过身把燕子搂进怀里,说:“但也别啥都相信人,你和艳华得懂点,另外,我不建议开分店,就这一个店挺好,够吃够用的。”
燕子说:“也不马上就开,那些老板说现在单店盈利越来越小,想赚钱只能是连锁。我觉着对,你看老冯,现在啥啥都贵,原材料涨价,调料涨价,猪蹄子都三百五一件了。还有,员工工资一直涨,估计年底两千块钱雇服务员都费劲。啥都涨就菜价不敢涨,涨了就没人吃。
现在咱家一个月能看着六万块钱利润,以后能看着四万就不错了,兴许连四万都看不着。这要是两家店呢?咱们不多算,就打一家店三万,两家店不就六万,要是三家不就九万?”
“那倒是。”老冯点下头,然后问:“我问你,开第二家店要是赔了呢?”
“凭老谭还能赔?”
“老谭要是不干了呢?”
“不可能不干,给他涨钱,再说他也不是那样人。”
“跟你说人心隔肚皮,谁也没钻谁心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