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的功夫，南曲的伙计们就纷纷抱起未开封的酒坛子上来了。
包厢内依旧在拼酒，秦琼看得那是满面笑容。
秦怀玉看着满面笑容的父亲，不由的晃了一下神。
自打秦琼生病以来，笑容有多久没在秦琼的脸上出现过了。
翼国公府上下一片压抑。
......
拼酒仍在继续。
不过很快秦怀玉、牛见虎这几个小辈就因酒量不济率先败下阵来。
段暄瞧了一眼已经喝的迷迷糊糊的秦怀玉、牛见虎几人，摇了摇头。
“哈哈哈，就你们这点酒量还想喝过我们？再去练个十年八年吧。”
程咬金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尚且还有一丢丢清醒的程处默不服的努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倔强的朝着程咬金大喊：“再来！”
说罢，程处默宛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径直的倒了下去。
见到这一幕的段暄，无语到扶额。
这酒量，还想倒反天罡？
还得练呐！
虽然小辈们都倒下了，但程咬金、牛见虎这两货的脸色也都很红了，看样子酒量也快到极限了。
至于为什么不看尉迟恭。
他奶奶的，段暄也想估摸出他的酒量极限在哪。
可尉迟恭那脸黑的，就算是喝到说话都不利索了，那脸依然还是只有黑这一种颜色。
文人们喝酒那叫觥筹交错。
段暄和程咬金他们喝酒，那叫只要喝不死，就往死里喝！
文喝睡三天，武喝睡半月！
又过了一会儿，最嘴硬的牛进达最先倒下。
随后便是尉迟恭。
最后才是程咬金。
至于段暄嘛，脑袋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昏昏沉沉。
除了膀胱有点胀之外，一切都好。
此时屏风后的琴乐姑娘已经离开了，包厢内唯一清醒的，就只剩下段暄和秦琼了。
“段县伯，你这酒量当真是海量啊！”
秦琼瞧见连续将牛进达、尉迟恭、程咬金三人都喝趴下，但仍旧没有半点醉意的段暄，由衷的夸赞了一句。
段暄摆了摆手：“哪里哪里，我其实也醉的差不多了，只是不上脸而已。”
秦琼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咳......”
突然秦琼剧烈咳嗽了起来，满脸瞬间涨红。
段暄看着正在剧烈咳嗽的秦琼，感觉有些可惜。
岁月就像是一把杀猪刀。
人一旦老了，什么病就都来了。
念在秦琼为大唐立下的赫赫战功，在加上又是程咬金他们的兄弟，段暄难免有些可惜。
过了一会儿后，秦琼的咳嗽这才有所缓解。
秦琼尴尬的笑了笑：“让段县伯见笑了。”
段暄摇了摇头，一脸严肃的看着秦琼说道：“秦大哥，我就冒昧的喊你一声秦大哥了。”
“段县伯随意就好，咱们都是行伍之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段暄面色一凝：“秦大哥，其实你这个病。我有办法治。”
话音落下，秦琼并没有如同段暄预料一般的立马来兴趣发问，反倒是陷入了沉默。
过了半响。
秦琼面露苦涩：“多谢段县伯一番好意了，我这幅身子已经是朽木之躯了，就顺其自然吧。”
听到秦琼这毫无求生欲的言辞，顿时让段暄眉头一皱。
秦琼在初唐的历史上留有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史书上的记载，秦琼此人知进退，懂分寸，为人义气，常因为义薄云天而受到兄弟们的爱戴。
而且根据史书上的记载，秦琼生病去世，那也是在贞观十二年。
如今才贞观七年。
中间还隔着五年呢。
这么早秦琼就已经有死意了？
段暄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秦琼看着此时正眉头紧蹙的段暄，讪笑一声，朝着段暄摆了摆手：“段县伯如此青年才俊，何须为我烦心。”
段暄盯着秦琼看了一会儿。
“秦大哥，我之所以为你烦心，是因为我敬重你为大唐建功立业、为兄弟两肋插刀，义薄云天，乃我辈楷模。
倘若是别人，我自是不会自讨无趣。”
顿了顿。
“秦大哥，敢问你的孩子是否都已经成婚？可曾听过自己的孙子孙女喊自己一声爷爷？可曾想过孙子孙女围着自己转？可曾想过当今陛下他心胸坦荡，定然会善待大唐开国功臣？”
“倘若你什么都不想的话，那这一切也就当我没说。”
“但秦大哥倘若有那么一丁点想的话，今天回去之后，大可以让下人们去买一些动物内脏、豚血进食......”
“若是有效果的话，秦大哥大可派人来找我，我就在西市大唐百货。”
说罢，段暄推门而出。
大家都已经醉了，他自然也该离开了。
不过段暄刚一推开门，目光往下一看，此时一楼的大厅已经挤满了人。
这些人大多都是隔壁崇仁坊的闻讯而来的文人学子们。
此次他们前来，一是来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