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江潮水势浩荡,与大海连成一片,一轮明月从海上升起,好像与潮水一起涌出来。”
仅仅只是一句,就让房遗玉的眼前赫然勾画出一幅绝妙的景色。
周围围观的吃瓜群众们也有不少老者与读书人,一个个都在细细品味着段暄这第一句。
“不错,不错,仅仅只一句,便让老夫眼前一亮啊!”
“无需再比了,仅仅一句就足以胜出。”
“......”
此时孙于面色煞白,他没想到段暄竟然不止会作诗,而且这一出口就比他这辈子作的诗,还要好。
不过这可是事关到他的一条腿。
孙于说什么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承认自己输了的。
说不定段暄只会这第一句呢。
可当段暄再次开口念出第二句的时候,孙于连连后退数步。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但无月明!”
房遗玉听到这第二句诗,依然是稳定发挥,面色激动的写字的右手都在颤抖。
待到房遗玉将第二句诗记录下来后,再次抬头看向段暄的时候,眼神中已然带着些许崇拜。
别看房遗玉虽是一介女流,但其四书五经、识文断字、吟诗作画那也是样样精通。
不过让房遗玉做出如此高水平的诗词,那房遗玉是想都不敢想。
一开始她还以为段暄只是一位长得帅的商贾。
可接触下来后,房遗玉觉得段暄是长得又帅,又十分平易近人的店家。
可当段暄在此刻踱步作诗的时候,房遗玉只觉得段暄的身上仿佛有一层光将其包裹。
让人只可远远的崇拜。
“江流宛转绕芳甸,日照花林皆似霰。”
这接连的三句,不仅水平丝毫不减,反倒让意境更加浓厚。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接连的三句被段暄脱口而出,此时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好一个,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无需再比,胜负在此刻彻底明了了。
不过段暄既然已经将张若虚的这一首春江花月夜给念了出来,自然不能虎头虎尾的结束。
也算是最后对张若虚原作者的尊重吧。
接下来,段暄一气呵成将剩下的全部诗词都念了出来。
“人生代代无穷己,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语毕,全诗完。
房遗玉也将全诗给记录了下来,却仍然感到意犹未尽。
房遗玉在这张记录着春江花月夜全篇的白纸上细细打量了一番,最终落在了仍旧空着的诗名之上。
房遗玉壮着胆子,深吸一口气主动询问段暄:“店家,敢问这首诗名叫什么?”
“春江花月夜。”
段暄回头告诉了诗名。
就这么看似平常的回头,但此刻宛如被光包裹着的段暄,在房遗玉的眼中无限放大。
房遗玉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脸蛋上的燥热瞬间让房遗玉赶忙低下了脑袋,提笔将最后的诗名补上。
一诗作罢,也该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了。
段暄并没有着急开口,而是转身走进铺子里,在仓库里找了根结实的木棍。
此时孙于见势不妙正想带着身后的一众狗腿子趁机跑路。
可当孙于刚一回头,立马就发现身后有一队金吾卫已经将这里给团团围住了。
来者领头之人正是程处默。
只见程处默凶神恶煞的俨然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吓得孙于不由的两腿止不住的发抖。
“谁在店家门口闹事的,都给老子站出来!”
程处默这一嗓子出去,孙于众人哪里敢出来呀。
此时他们就恨不得自己有钻地缝的能力。
尤其是孙于。
他可不想亲自动手将腿打折啊。
此时段暄也正好走了出来,瞧见程处默竟然带着一队金吾卫过来,也是一愣。
“你怎么来了?”
段暄开口问了一句,钱书恒立马上前汇报事情的过程。
钱书恒虽然没喊来京兆府的衙役,但喊来了程处默带队的金吾卫也是一样的。
“店家,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造次!”
程处默就这么一站,顿时霸气侧漏,吓得孙于众人那是一个个面露苦涩。
早知是这般个结果,他们就不来招惹段暄了。
段暄走到孙于面前,没有多废话,直接将手中的木棍丢给孙于,随后便静静的站在原地冷眼注视着。
孙于没敢接这跟结实的木棍,
只见孙于主动向段暄求饶,试图让段暄放他一马,大人不记小人过。
看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段暄差点以为先前在自己店门口闹事,欺负自己是商贾没读过书,立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