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这番谈话,可谓是分析得头头是道,最后那段分析尤为关键,二人说得明白,凶手一定对沈家义庄的地形了如指掌,只有把这些人找出来,再一一进行排查,想必凶手一定在其中。
说到这,咱还得给您啰嗦一番。
沈家义庄打建成后已有六七年的时间,时间虽长,但了解沈家义庄地形的人还真不多,人们基本上都不往哪去,很少有人知道西边围墙处还有一处缺口,要说对这地儿特别熟悉的人,无非就是看守义庄的守尸人和当年修建沈家义庄的工匠师傅们。
沈家义庄最初建成的时候不是王道长和他那两徒弟孙大孙二看守,在他们之前,还有两人都曾看守过,不过那两人都已经死了,具体怎么死的,这里面有故事,后文还得给您接着说。
死人不可能从棺材里爬起来作案,这点田二爷和周小义也知道,田二爷和孙家两兄弟打过交道,一眼就看出两人对此案并不知情,事发的时候他们师父王道长不在,更不可能是他作的案。
抛开看守沈家义庄的师徒三人不谈,剩下的也就那伙工匠了。
想到这,师徒二人打定主意,等天亮了就去找当年那帮工匠。
书不要麻烦,且说师徒二人在家中浅眯了一会,夏天的夜晚过的快,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天色就亮了。
田二嫂还没回家,田二爷生火做了一锅面条,师徒二人一顿狼吐虎咽后,吃完碗也不打算刷了,锁了门就急匆匆得奔着关帝庙巡警厅走去。
关帝庙这伙巡警大多数人都已经到了,还有个别没到,估计还没起来,事关紧急,也等不了他们,田二爷对在场的人说;凶手有可能是当年修建沈家义庄的那伙工匠,怕他们听不懂,又给众人简单解释了一番。
有的人听懂了,有人还是有点懵,没听懂的人心说:“我也别问了,既然队长都说往哪儿打了,我跟着冲不就得了呗,问那么多干嘛!”
田二爷一声令下,一伙人就奔着城里打探去了。
其实想找到当年那伙工匠师傅们也不难,青平县会建筑这门手艺的人没多少,而且相互间都基本认识,一打听一个准儿。
城中有一处人市儿聚集着一群人等活干的人,这些人的职业跟建筑都有关系,像什么瓦泥匠、建筑工、包括木匠,要是遇着大活儿,这帮人都跟着去了,活儿小一点,去那么几个人就够了,剩下的人接着等活儿干。
不过话得说回来,这帮人也不是啥活儿都接,仗着自己有门手艺,价钱谈不拢人不去。
这位说他要是不愿意去,我要别人不行吗?
那也不行,这帮人都商量好的,都是一个价,谁要是敢破了规矩,这行业基本上就容不下他了,最后的下场还得是活活饿死。
价钱谈拢了,这才拿上工具跟你去干活,干活的时候饭菜也不能差,不能是清汤白菜,鸡鸭鱼肉不在话下,还得备好酒,这些东西要是不备好,人家也不愿意干,说起旧社会的这帮建筑工匠,不怎么招人们待见。
田二爷带着手底下的弟兄来到这处人市儿的时候,天色还早,等活儿的人差不多都在这。
别看他们平时仗着自己有门手艺,看谁都低着眼儿看,可面对官衣儿,纵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横不起来,还得是老老实实的。
众人不费吹灰之力就从他们口中打听到了消息,不过他们都表示当年没参与修建沈家义庄。
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咱还得往回说。
当年沈飞华发迹后,出重金翻修凤凰坝义庄,说是翻修,倒不如说是重新建造,按照沈飞华的意思,能建多大建多大,人也不差那点钱。
这样说来,翻修凤凰坝义庄可是个大工程,不是随随便便十多个人就能干的,这么点人那得干到啥猴年马月去。
当时有个从河南来的“把头”,其性质相当于现在的包工头,这个把头接了这桩大活儿,这人出门在外尤为照顾老乡,叫了一群河南老乡跟着干,加起来得有七八十号人,这七八十人中,没有一个是青平县本地人。
一群人从挖地基,再到房屋建好,一共花了个把月的时间,把房屋建好后,就差砌墙了,刚好这时,这把头又接到了一桩大活儿,人家那边又催得紧。
这把头一看义庄的房屋都建好了,就差围墙没砌,心想不就是个围墙吗,这活儿是个人都会,就花钱去人市儿上雇了七八个瓦泥匠,随后带着其余的河南老乡全奔另一地儿干活去了。
且不说把头那伙人,就单说这七八个工匠,都是本地人,众人来到现场一看,一个个的都笑了。
当时剩下的砖头太多了,砌个围墙绰绰有余,这期间沈家当家的沈飞华刚好过世,沈家上下乱成了一锅粥,就没人管这档子的事了。
众人一看这般,顿时就起了贪心,私自卖掉了很多砖头,得了不少钱,大伙平均分了。
由于卖的实在太多,导致最后西边围墙还有一处缺口没围上。
当年修建沈家义庄说起来大概就是这么个事儿,沈家义庄内部的是那帮河南工匠修建,围墙是当地的几个瓦泥匠围的。
以那把头为首的那群河南师傅这些年都回老家了,期间也再没回来过,这桩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