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小辫儿这孩子基本是田二爷从小看着长大的,毫不夸张的说;他屁股一撅,田二爷就知道他要拉什么*。
岑小辫儿以前到处制造谣言,没少蹲大牢,每一次都是田二爷给保释出来的,这些恩情,岑小辫儿可都记在心里的,他对别人说谎,却从不敢骗田二爷。
岑小辫儿说他在沈家义庄西边围墙缺口处看到了一只无头鬼,田二爷想到的就是那具丢失的无头女尸。
再抬眼儿看岑小辫儿,却是一脸认真的模样儿,显然不是在说谎。
田二爷骨子里本是一个不迷信的人,再三确认岑小辫儿没骗自己后,他内心有些动摇了,心想那具无头女尸难不成真是夜里自己活了过来?
可细想又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且不说那具女尸少说得死有三四天了,再则头都没有,怎么可能活过来?这想法实在是不切实际,说出去恐怕别人都不信,更别说田二爷这个不信邪的主儿了。
想不明白,田二爷就想再去沈家义庄那处缺口处看看,当即招呼来伙计,结了帐后,二人便出了食客来火锅店。
岑小辫儿一夜没睡,这会儿实在困得不行,上下眼皮子都快打架了,要不是这街上人多,估计躺地上就睡,对田二爷说:“二叔啊,我该说的我都给你说清楚了,那啥,我昨晚一宿没睡,要没我啥事的话,我就先回了。”
说罢就要走,还没迈出腿,就被田二爷给叫住了:“谁说没你事了?走,跟你二叔去沈家义庄一趟。”
一听说要去沈家义庄,岑小辫儿又想到了昨晚那只无头鬼,吓得他又摇头又摆手的:“可别,二叔您你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沈家义庄。”
田二爷一听这话乐了:“行啊!你小子,有骨气。”
再看岑小辫儿,一脸神气道:“那是!”
田二爷一看他那样儿就暗发好笑,说:“我还寻思你要跟我同去的话,我给你一块大洋呢,既然这样,那你就回去吧!”
一听有大洋拿,岑小辫儿原本半眯着的眼睛此刻都直了,当即来了精神劲儿:“哎呀二叔,你不知道,那只无头鬼可吓人了,你呀,也别一个人去了,还是我陪你去吧,万一碰上了,也能有个照应不是,我先说好哈,我可不是为了那一块大洋,如果你非要给的话,我倒是无妨。”
说得倒是中听,手却不实诚,伸出右手对着田二爷比划了一个要钱的手势。
田二爷见罢苦笑一声,从兜里摸出一块大洋给了岑小辫儿。
倒不是田二爷有钱没地儿挥霍,相反,田二爷一个月工资就那么几个大子儿,他这样的做法,无非就是变相的救济岑小辫儿罢了。
老天爷的脸色就跟小孩似的,说变就变,昨晚还是瓢泼大雨,今天却是烈日高照,阳光照在泥水上,热气扑面袭来,好叫人难受。
二人来的沈家义庄的时候已快到了晌午,田二爷不敢耽误,忙朝着西边围墙走去。
当看到外墙缺口处地面上的情景时,纵然烈日灼身,也不免惊出一身冷汗,靠墙的地上确有两只脚印。
指着那两处脚印问岑小辫儿:“小辫儿啊,你来看看,昨晚你看到的那只无头鬼是不是站在这儿!”
岑小辫儿凑近跟前,看了一眼儿说:“对,对对对,没错,那只无头鬼就站在这里,怎么样二叔?我没骗你吧!”
得到岑小辫儿的肯定,田二爷心中大骇,心说难道那无头女尸真活过来了不成?可要说那女尸真自己活了跑出来了,那她又跑哪去了呢?
说到这,咱又不得不给您再描述一下这处缺口的地形。
沈飞华当年死后,这处缺口就一直没人管,其四周地面全是黄泥土,围墙缺口朝里是院子,院子的地面是铺的是青石板,外边则是道路,而这条道路则铺的是石子,往白了说,就是一条石子路。
田二爷观察了一番,俞加觉得诡异,外墙的墙角处就那么的两只脚印,围墙里边靠墙的脚印倒是挺多,乱七八糟的踩在泥土上,泥土经大雨冲洗,又经阳光暴晒,这些脚印的轮廓无一例外,已然模糊不清,分不出来大小,更辨不出来是不是同一个人留下的。
此般情形,给田二爷的感觉就是那无头女尸夜里真活了过来,然后又来到西边缺口围墙处,在围墙处走了好几圈,留下一堆脚印,接下来又走了出去,一直站在围墙外。
此般猜想并不是田二爷瞎猜的,围墙里的那些脚印都比较浅,相比之下,围墙外的脚印则比较深。
换句话说,那无头女尸夜里活了过来,走出停尸房,来到西边围墙缺口处转悠了几圈,在地面上留下几处脚印,后又走出了沈家义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她在围墙外站了停住了,从而留下了两只比较深的脚印。
田二爷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四周,除了围墙缺口处的几只脚印外,再没发现任何的脚印,那具无头女尸,也不知道到底去哪个方向。
看着眼睛的情形,田二爷他也开始往“诈尸”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