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白天一个个的都嚷嚷着要看看水鬼长啥模样,可一到晚上,都唯恐避之不及,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生怕河中的水鬼找上自己,住在拱桥两旁的人家,入夜后更是早早的就吹灯睡觉了,谁都不敢往外出。
说南巷胡同里住着一对姓陈的夫妇,前些日子两口子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吵了一架,陈大嫂一气之下便收拾东西回了娘家。
在娘家呆了几天,娘家人就劝她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还是得顾家,老是呆在娘家像什么样儿。都劝她早点回去。
陈大嫂这几天下来,气也早消了,索性就顺坡下驴的点头了。
当天在娘家吃过晚饭,也不打算过夜了,她心中惦记家里的小孩,好几天没见了,实在是想得慌。
娘家人看在眼里,也理解她的心情,交代了几句说回去好好过日子,两夫妻啥事不能好好说,非得吵……随后又叫当大哥的给送回去。
虽说是走夜路,兄妹俩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倒也不害怕。
两人走到南城进入庆和路的时候,也已过了二更天,大哥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随后说道:“小妹啊,这离你家也不远了,大哥就送你到这吧,这大晚上的,我也不去你家里坐了,你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我啊,还得赶回去呢!等改天有空我再来看你。”
住南巷胡同的人家都穷,陈大嫂家也不例外,两间房一张床,大哥去了还得打地铺儿,想到这点,陈大嫂也没留他,和大哥道了别便匆匆往家中赶去。
这些天陈大嫂不在,南城这带发生的大事小情,她是没有半点耳闻。
说这天晚上月光明亮,道路清晰可见,陈大嫂挂念家中的小孩儿,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走到进入南巷胡同的拱桥处时,她就发现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儿,此处静得出奇,虫不鸣蛙不叫的,偶尔有几丝凉风吹过,风虽小,但却吹得陈大嫂后脊骨直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抬起脚步刚要走,就在这时,忽听桥底下传来一阵女子的泣哭声。
哭声中带着几分凄凉哀怨,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诡异。
陈大嫂听得真切,她没往那方面寻思,心里纳闷,心说:“这谁家姑娘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桥底下哭甚?”想罢,她就要去看看。
陈大嫂小心翼翼的来到桥底下,借着桥洞两旁的月光就见石台上蹲坐一女子,背对着她,看不出是何人。
那女子还在小声抽泣,陈大嫂心想这姑娘该不会想不开要投河吧,要不然大半夜的跑到这桥底下来干嘛?
陈大嫂这人心肠不错,就想去安慰一番,快步走到那女子的背后,随后抬手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嘿!姑娘,你这半夜三更的在这里哭啥呀?”
那女子止住了哭声,慢慢的转过头来,面朝陈大嫂,陈大嫂看着眼前的人儿,差点没把她吓死。
就见那女子脸色煞白,脸上还有些许浮肿,头发湿漉漉的,豆大的水珠顺着发丝缓缓滴落,看着甚是吓人。
吓得陈大嫂怪叫了一声“哎哟我的亲老娘唉!”
转头就要跑,刚跑出去没几步,身后那女子便叫住了她:“陈大嫂,别怕,是我!”
陈大嫂这才停下脚步,转头又仔细的打量了那女子几眼,看清此人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开口说道:“哎呀我的妈呀,我当是谁,原来是三娘啊,你吓死你大嫂了。”
陈大嫂心里有众多疑惑,走上前问:“你这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在这哭啥呀?到底所为何事啊?还有你身上怎么湿漉漉的?下河洗澡了?”
何三娘没一一回答她,就说了一句:“大嫂,我想我孩子了。”
陈大嫂说:“你想你小孩你就回家看他呀,在这哭啥?”
何三娘说:“我也想回去看看我那可怜的孩子,可我怕我这般模样吓着他。”
陈大嫂心想你这模样是挺吓人的,别说你那还未断奶的小孩了,就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刚才都快被你吓死。
心里这样想,但话不能这样说,就安慰道:“哎呀!你看看你说的啥话,你这当娘的,他做儿子的,看着你高兴都来不及呢,哪来吓不吓这一说,走,我送你回家,刚好啊,咱俩有个伴儿。”
说着话就要去拉何三娘的手,刚拉在手里,她就感觉不对劲儿,这手怎么冰凉冰凉的,一点热乎气儿都没有。
不等陈大嫂多想,何三娘又说话了:“大嫂,麻烦你个事行不?”
陈大嫂回答说:“你看你这孩子,啥事麻烦不麻烦的,你只管说来,大嫂能帮的一定帮。”
何三娘说:“大嫂,有劳你给我大姐说一声,叫她以后帮忙照看一下我家中公公婆婆,还有我那可怜的孩子。”
陈大嫂越琢磨这几句话越感觉何三娘是在交代遗言,这可把她吓一跳,忙对何三娘说:“哎呀我的三娘唉!你在胡说啥,你心里有啥苦你给大嫂念叨念叨,可千万不能想不开啊!”
何三娘听完这话又开始轻声抽泣了,一边哭一边说:“大嫂,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陈大嫂看不得她这样,心想我先稳住她再说:“好好好,大嫂答应你还不行吗,走,快跟大嫂回家。”
说罢就要拉着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