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平县警署内部调侃着这样一句话,叫:“宁当南城差,不做北上官!”
这句话从字面上也不难理解,其意思就是宁可在城南一带当个小巡警,也不愿在城北这块地儿为官。
青平县案发最多之地乃是城中一带,这地方最容易出乱子,安排的警力也是最多,足足好几百号,每天大大小小的案子忙得这帮警察鸡飞狗跳,就跟打仗似的。
城北上这块地儿虽说没有城中那么乱,但这里的盗窃案最多,这里的警力为了这些案子两条腿儿都快跑断了,到头来还抓不着几个。
城北这地儿住的都是有钱人,这地儿有钱了就容易招贼。
而来这里盗窃的还不是一般的小偷小摸,小偷小摸他们没那胆儿来这取财,毕竟这里住着的都是有钱有势的高官达贵,谁嫌命太长了?敢在这帮太岁爷头上犯事儿。
一般来到此作案的都是一些腿上功夫了得的主儿,走千家过百户的飞贼,这些飞贼只为谋取钱财,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伤人性命。
虽说不害命,可老是丢东西又抓不着这些个贼盗,庄户们可不都乐意了,骂这帮警察是没用的饭桶。
这其实怪不得警察,这些飞贼大盗谁也不是好惹的善茬儿,个顶个的都能飞檐走壁,哪有那么容易抓捕,警察方面也是有心逮捕无力抓获,只能干瞪眼儿,任其离去。
相比城北和城中,城南这一带的警察就显得清闲了许多,警力方面也是最少,就十来号人。
别看城南这块地儿人口最多也最杂,但是这片区域却出不了什么大案子,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里穷,住户家里连件像样儿的家具都没有,桌椅床凳不就是缺条胳膊儿就是少条腿儿,小偷小摸都不愿意到这地方来,关帝庙巡警队众人每天上班来,下班去的,倒也是图得个清闲儿。
这样的日子一转眼儿就是十年,田来喜这时候都已经三十多岁了,在此期间,父母也是先后故去,田二爷这时候也已经成家了,娶了一个贤惠的媳妇儿。
田二爷负责在外赚钱,媳妇儿则在内负责持家,日子虽说谈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无需为基本的油盐米醋而担心。
关帝庙巡警队的老队长在去年的一次剿匪过程中不幸中弹身亡了,这队长的位置便空了下来,也不能群龙无首啊!那还不得乱了套儿。
田二爷自打这关帝庙巡警队成立以来,就在此做巡警了,资历也算得上最老,再一个田二爷虽说不是生于此地,却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地面儿熟,所以就由他挑起了关帝庙巡警队这根大梁,当上这关帝庙巡警队的队长。
手底下管着十来号人,这伙巡警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依旧是无所事事,上班期间无非就是在岗亭内站站岗,街面儿上巡巡逻,到点就走,每月工资该发还得照常发,这日子简直不要太舒坦儿,赛过活神仙儿。
可惜这样的好景儿持续得并不长,就在田二爷当上队长翻过年来的夏天,这里发生了一桩大案子。
这件案子影响太大了,惊动了所有的警察,城里城外满城皆知。
说城南最边上住着一个屠夫,姓李,三十多岁了还没结婚,光棍汉儿一条。
按理来说屠夫这个营生收入挺不错儿的,为啥李屠夫就没娶上媳妇呢?
主要是他这人有口吃,也就是结巴儿,曾也多次找媒婆给他说过媒,可事不随人愿,到头来一桩都没成。
这李屠夫力气大,别人杀猪至少三四个人才能把猪摁住,他一个人就能搞定,所以没雇伙计帮忙,家里就他一个人。
李屠夫把猪肉推去南城早市儿上也不用吆喝叫卖,大伙儿都知道他这人有口吃,和他交流起来比种块地还累,买他家的肉双方间基本上就靠着手指头比划儿。
今晚都已过了二更天,李屠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主要是他心里装着美事儿。
前些天他花钱找媒婆说了一桩媒,那媒婆拿钱办事儿,回来告诉李屠夫说:“哎呀我的大兄弟,你这次找我算是找对人了,我呀这次给你说了一个媳妇,包你满意,人家姑娘生得可俊了,身材那也叫一个好啊!圆头圆脸圆屁股,你小子今后就等着享福吧!到时候别忘了给我这个老婆子包个红包啊!”
那媒婆还说了明儿个中午带他去女方家里拜访拜访,一想到那个圆脸儿大屁股的媳妇儿,李屠夫心里那个激动啊,简直都快没边儿了,这都快三更天了,高兴得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那也就别睡了,还不如早点起来把猪给杀了,一大早推去早市儿卖完后去见将来的媳妇儿去。
李屠夫起床揭开水缸盖子,一看水不够了,杀猪要用水,没水可不行。得嘞!那就去河边挑水。
天色正黑,李屠夫就提着马灯,挑着水桶这就朝河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心说话:“等明儿个把肉卖了,再去买点瓜果点心,再回来换件新衣裳,我呀!提着礼物去看媳妇去,说不定啊这大屁股媳妇儿以后没准还能给我生几个大胖小子儿呢!我可听说人说了嘿,这大屁股的女人啊!她好生儿子。”
李屠夫心里那个美哟!就甭提了,还哼着小曲儿。
他家离河边不远,就几步的路程,走到一个河滩前,这河滩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