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忽然有些钦佩这对父子。
之前,他只觉得屠缪很纯粹。
现在,他发现就连屠鹿,也是一个极其纯粹的武者。
对自己儿子巅峰对决的胜负,他根本不关心。
他关心的,是儿子在经历了这场挫折之后的成长,以及变强。
而这要是搁在楚家,萧如是首先就会不服,甚至拉开架势,跟李北牧干一场。
二叔,能服气吗?
能容忍楚家人被欺负吗?
这么看来,楚家人明显更有血性,也更加的意气用事。
反观屠家父子,却一个比一个冷静。一个比一个理性。
他们看淡了太多东西。
唯独对武道,情有独钟。
楚云深深地看了屠鹿一眼:“你知道李北牧刚才说过什么话吗?”
“说过什么?”屠鹿反问道。
“他还可以给你儿子一次挑战他的机会。但下一次,他不会心慈手软。也不会手下留情。”楚云耐人寻味地说道。
“事不过三。应该的。”屠鹿点头说道。“但下一次的胜负手如何。谁又说得清呢?”
看屠鹿这架势,他似乎对自己的儿子充满了信心。
又或许,这便是屠缪的人生目的。
哪怕因此而战死,他也不会留下任何的遗憾。
战死在神级强者的手中。这对任何一名武道强者来说,都算是一种殊荣吧?
人生百年,与其平庸地反复地过相同的生活。倒不如痛痛快快地大战一场。
当然,这是屠家人的思想。
并不是楚云的。
如果能平庸地过一生,谁又愿意轰轰烈烈呢?
楚云是这么想的。
苏明月,也从未想过一定要风光过一生。
人各有志嘛。
或许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毕竟,他们已经站在了高处。
也已经领略了高处的风景。
只有拥有过,才可以大义凛然。
才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男人一辈子窝囊,谁不想挺直腰板当一回老爷们?
屠鹿走了。
他走的很痛快。
既没有替自己的儿子惋惜什么,也丝毫不觉得诧异。
儿子的实力,他是了解的。
斗不过李北牧,也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哪怕是被碾压,也完全没有出乎屠鹿的预料。
儿子再强大。
拥有再恐怖的武道天赋。
也终究没有太多的江湖经验。
所经历的真正意义上的大战,也太少了。
吃过亏,受过挫折,才知道什么叫人生。
什么叫曲折。
屠鹿走后。
何三冲也只是淡淡看了楚云一眼,便离开了。
这小平房前的护栏,楚云进不去。
没有薛老的点头,谁也无法进入。
包括李北牧。
他现在,似乎已经卸下了一切。
李北牧,也终于成为了他预想中的第一人。
但只要薛老一天不闭眼。
在这红墙内,就无人可以撼动他。
哪怕是李北牧,也没这个胆魄,更没这个底气。
楚云在护栏前站了会,终究还是和洪十三一起离开了。
“你似乎想闯进去。”洪十三扫视了楚云一眼。
“有这么个年头。但也只是想想。”楚云摇摇头,说道。“有些人,是值得尊敬的。”
“你是说薛老吗?”洪十三问道。
“还有我爷爷。”楚云语重心长的说道。“像他们这种为国家,可以奉献自己一生、一切的人,都值得尊敬。”
“你不是也为这个国家,奉献了很多吗?”洪十三反问道。
“曾经,你无数次为了守护国家的安危,将自身安危置之不顾。”洪十三说道。
“我干的那点事儿,和他们没法比。”楚云苦笑一声。
“我不觉得他们做的,就一定比你做的更值得尊敬。”洪十三说道。“只要是为国为民。难道还要分出大小,轻重吗?”
楚云斜睨了洪十三一眼:“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能言善辩?”
“跟你学的。”洪十三说道。
“我可是一个高冷的,不说任何废话的男人。”楚云沉声说道。“我什么时候教你说这么多废话了?”
“身体力行教的。”洪十三说道。
二人边走边聊,离开了红墙。
当洪十三再转身时。
后车窗外的红墙,渐行渐远。
那巍峨的建筑,也正从他的视野中消失。
“这就是权力心脏?”洪十三说道。“无数政坛大佬,一辈子的追求?”
“是啊。”楚云点头说道。“或许是无数豪门望族几辈子的追求。”
洪十三好奇问道:“你在红墙内打造自己的实力,根本目的是什么呢?你想和他们平起平坐?想成为真正的红墙大佬?”
“我只是不想被人摆布我的人生。”楚云微笑说道。“或者说。我不希望这个世界对我有太多的隐瞒和秘密。”
“我希望当我想知道什么事儿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