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晚饭,丰盛极了。
新鲜的蔬菜,香喷喷的牛肉罐头,雪白的大米饭,又松又软的大白馒头。
饱餐一顿之后,大家都心满意足。
这伙食,比之前可好多了。
营房里,多个大房间里,是睡觉用的通铺。
士兵们躺在床上,兴奋得都睡不着。
打着饱嗝聊着天。
他们谁也不知道,明天等待他们的,是地狱式的训练……
……
一连和二连,一共就只有两个识字的!
看到孔和尚和孙德顺居然只带来两个人,黄云天欲哭无泪。
这个世界疯了!
老百姓的受教育程度竟然这么低!
“你俩叫什么名字?”
黄云天心中叹息。
“我叫周江生。”
“我叫潘志强。”
“嗯,从现在开始,周江生,我任命你为独立营一连的参谋。”
“潘志强,任命你为独立营二连的参谋!”
“你们俩好好辅佐你们的连长,听明白没有?”
“是!!!”异口同声。
“笔墨纸砚在那里,你俩把训练方法抄写一遍,最好是能记在脑子里,然后跟孔连长和孙连长一起研究,明天一早,一连二连全都按照这个章程来训练!听清楚没有?”
“是!!!”
黄云天眼睛瞥向孔和尚和孙德顺。
两人也忙大声应了。
“开始吧!”
……
乌楚县县城黄府。
黄庭正跟正房和两个小老婆、几个女儿一起吃着晚饭。
今天高兴,黄庭硬是喝了半瓶花雕。
黄云天这小兔崽子,今天硬是让黄庭刮目相看。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开窍了,但总归是一件好事。
后继有人!后继有人!
“少云,你说云天一个人在红角村……能睡得好吃得好吗?”
正房徐氏,也就是黄云天的亲妈。
少云是黄庭的字。
这个时代的人,稍有身份,都会取一个字,以表示有身份。
“你就放心吧!别整得跟儿子发配边疆了一样,红角村安全得很。”
“人家可不就是放心不下嘛,云天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苦……”
黄庭恼了,眼珠一瞪:“自古慈母多败儿!云天可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看他今天,颇有几分我当年的风采!”
另外两个小老婆,也跟着劝慰。
一家子正热闹之际,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帅!大帅!”
黄庭放下筷子,抬头望去。
只见张勃韬从外边快步走了进来。
“勃韬!来来来,你来得正好,陪我喝一杯!”
张勃韬是黄庭的好帮手,管理着乌楚县的商业和很多县里的事务。
张勃韬一脸喜色,向给他让座的二夫人颔首致意,便迫不及待的道:“大帅!你知道吗?就刚刚,红角村那边来了一支洋人的车队,足足有十几辆货车!”
“什么?!红角村?”
张勃韬连连点头。
“没错,是冲着云天去的,听说是一批武器弹药!”
黄庭懵了。
“什么?洋人给云天送军用物资?!”
“我怎么不知道!?”
张勃韬笑道:“我也不知道啊!”
黄庭没好气的道:“去去去!你不知道有什么稀奇,我可是他老子!”
张勃韬哈哈一笑:“你可拉倒吧,我可是看着云天长大的,我早就拿他当自己的儿子了!”
张勃韬是个痴心汉子,早年受过情伤,因此至今不娶,没有子嗣。
听张勃韬这么说,黄庭心底触动了一下,打了个哈哈。
“好好好,你厉害行了吧!你说说看,到底是哪方势力给那小兔崽子送去军用物资?”
“这我哪知道,我也没见着。”
黄庭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起身就把张勃韬揪了起来:“走!去红角村!”
张勃韬嚷道:“我还没吃晚饭呢!”
黄庭端起一盘红糖馒头:“带着这个路上吃!”
“你急个啥!急个啥嘛!好歹让我吃饱饭啊!”
“有馒头吃还不够?”
黄庭冲门口喊道:“坚伯!准备马车!”
坚伯哭笑不得,道:“大帅,天都已经黑了,这黑灯瞎火的,路又不好走,要不还是明天一早去吧!”
张勃韬跟着道:“对对对,黑咕隆咚的,万一走沟里去了,不值当,明天一早再去也不耽误什么。”
黄庭一想也是。
虽说这一路都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夜里走马车,确实不合适。
“好吧!那就明早再去,勃韬,来来来,我请你喝花雕!”
……
清晨五点整。
天还没亮。
敲锣声就在红角村兵营里响个不停。
士兵们全被吵醒。
“集合啦!全体集合!!!”
有人大声叫喊。
“我个祖宗丫!这是干啥啊!天还没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