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寻思后,就放低了姿态想去安抚,讪讪的走近了他坐下, 手背轻触他的手臂。
谁料小哥不动声色的躲开,静静的转过脸,逼上我躲躲闪闪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吴邪,若是没有心,就别招惹我。”
他用兜帽覆了脸,闭了眼睛再不说话。
我没胆子再靠的他太近,往旁边挪了挪,一个人怔怔的盯着穹顶的星象图发呆。
小哥的话在我的脑海里翻来覆去,若是没有心,若是没有心。
我这人寡断,连买件东西都纠结不停,遇上这事就更心思乱如麻。
我一直当闷油瓶是兄弟,是朋友,是一个谜,甚至是异界走出的圣人,但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跟他谈感情。
思绪顺着时间轴从头开始捋,背着龙脊背从三叔店里走出的年轻人。
西沙旧照片里不老的脸,他在青铜门前微笑着说再见,拆开署着张起灵三字的录像带时我发抖的双手,失去记忆后他说吴邪,带我回家。
张家古楼中我看到他的那一刻全世界都一片寂静,长白山的风雪里我的世界再没了他。
一刻不停的追随着他的脚步的那些年。
不禁扪心自问,我真的没有这个心么?若是没有,何苦做一场寥落的春梦,何苦在这一路上,眼里心里全是他?
不敢说,也不能说。
我愠怒于他的傲慢和高姿态,不声不响的推卸了责任。
在我的人生被改变的面目全非之后,他轻飘飘的一句招惹, 一句有没有心,仿佛一切都是我的过错,就算我大度前尘不记,那后事呢?
回想这些年,他的影子总是稀薄,似乎一直在我身边,但又仿佛从未出现。
若不是他失忆,我们早已形同陌路,若他记起,我又有几分把握留得住他?
感情这东西不是你情我愿就够,跟小哥这样孤绝的人,我怎么赌都是输。
心绪正一时混乱,大殿的另一头忽然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铜台的照明范围有限,那角落隐没在一片黑暗里,小哥一下子警觉起来。
一个翻身半跪着单手撑地,另一手紧紧的握住黑金古刀。
只听石壁上传来一阵机关推动的吱呀闷响,几个黑影从黑暗里冲出,径直奔向火光。
火光一照那轮廓清晰了起来,我定睛一看。
这这这…...特么这不是胖子他们么?
仨人看见是我们也放了心,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对着我嚷嚷:“他大爷的......大爷的天真可找着你们了!”
黑眼镜和小花也赶到了,扶着石柱弓着腰直喘粗气,血水汗水糊了一脸,身上也湿淋淋的滴着水,煞是狼狈。
“我靠没追过来吧?真他妈要了老命了.......”
我急忙把水壶递过去,仨人接过来轮流一阵猛灌,刚盛满的水壶一下子见了底,喝完往地上一摊,连抒几口长气。
我看他们缓过些了,急忙问道:“你们几个怎么回事?那些粽子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