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扔下包,在房间里翻腾了一阵,从柜子里抱出备用的铺盖,也不愿跟闷油瓶计较,冷着脸一个人不声不响的打起地铺来。
被褥倒是干净的,有股晒后的阳光味,床铺收拾好了,我钻进去试了试,觉得除了硬点倒还算能住,再一看闷油瓶还坐在床沿上发呆, 索性不管他,蒙上头扯起呼来。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关的灯,我睡的迷糊。
只觉得黑暗里温度越来越低,高原的气候不同于沿海,一入夜气温迅速往下降,身下薄薄的褥子挡不住地板的寒气。
冻的我饶是裹着被子还直打哆嗦,一翻身脊柱磕碰着地板,加上晚饭时喝的高度酒一发散,全身骨头疼的我直吸凉气。
我正忍受煎熬,突然黑暗里传来闷油瓶的声音,低低的,叫的是我的名字。
“吴邪。”
我因着晚上的事情不想理他,背对着他的方向蜷着身子,就听见窸窸窣窣一阵细响,好像是他下了床。
接着被子就被掀开,一阵冷风直往衣服里钻。
“你干什么?!”
我赶忙去抓被子,却不料胳膊被他按住了,抓着我就把我往外拖。
我使劲挣扎,这厮手却抓的更紧,疼的我,心想他这是打算打一架,那小爷硬着头皮也得上啊,接着蹬了被子就拉开架势,死命的推他。
“地上凉,来床上睡。”
他说着轻轻拍了拍我,接着又来扶我。
说实话他那哪是扶,那力气大的明明就是施暴,我生了一晚上气不算,临睡了还得挨这么一顿,当即急火攻心,睁大了眼睛怒视着他。
我一米八多的个,下了力气比划起来也不是盖的,黑暗里你来我往, 谁也不让谁,他怕伤着我,也不敢来真的,挨了我好几下子。
这回俩人都上了火,几个回合一过我明显处于劣势,被他反剪着双手,押犯人一样跌跌撞撞的就往床上推。
谁料肩膀处钻心一样的疼让我一下子泄了气,他收不住力,两人一起往床上撞去。
我直挺挺的仰面摔在床上,他也惨,被我一拽失去平衡,压在我身上。
别看小哥瘦,那一身全是肌肉,体重也比我想象的重的多,这一压差点让我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这闹的是哪一出!活生生气死了我!
我知再打下去也没用,索性放弃了挣扎,就见他用胳膊在我两侧一撑,近距离四目相对。
黑眸里的愤怒焚烧着跟业火似的,麒麟纹身都跑出来了,我被他的样子吓着了,心想我也没惹他啊,怎么就气成这样了。
我被他晾了一整天又挨了好几句狼心狗肺的抢白还压着火把床让给他,自己睡地板。
这祖宗到底是哪里气不顺找我撒气来了?
“小哥,小哥,你别啊,自家兄弟有话好说…...”
他咬着牙,恨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住你那特碍事,特可怜我?”
我靠祖宗,我哪敢啊,我赶忙讨饶:“哪能啊,小哥我一直觉得你厉害,我小命都不知道被你救了几次,咱俩那是过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