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兀自狐疑,突然小花在前面叫我,抬头一看, 胖子和黑眼镜跟随美食的召唤早已经站在门口迫不及待了。
我答应着, 磨磨蹭蹭的跟在小哥后面也出了门。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害怕闷油瓶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也许是习惯了这段时间在杭州的平静生活。
在家时闷油瓶寡言少语,但却是可亲, 他甚至已经把我家当做了唯一能落脚的地方,这种微妙的依赖关系让我因不用担心一早起来再找不见他而倍感安心。
但他恢复记忆则不一样,他总有自己的打算,谁也劝不动他。
就像当年他执意进长白山时,我所体会到的,他离我明明不足半米的距离,却像隔了厚厚的墙,阻断一切沟通的途径,任我想破脑袋也找不到突破口。
凭良心说,闷油瓶是个极好的搭档,即便他总是居高临下,却在每一个危急时刻慷慨的提供帮助。
凭这一点,我信任他,敬仰他,把脑袋栓裤腰上陪他拼命,但是他这种人,不是我能束缚的住的。
暖烘烘的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拖的老长,我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闷油瓶,也顾不得他从上飞机前就开始的冷淡,紧走两步跟上他。
低声问他:“小哥,瞎子说的事儿,你是不是记起来了?”
他不回答,侧着脸扫了我一眼,黄昏的阴影中他脸上的表情格外阴狠:
“我的事跟你有关系么?”
我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哄他:“我这不是担心你......”
他猛的站住:“吴邪你是不是特同情我?用不着!”
我一下子噎住了,气的从头到脚都开始发抖,只觉得自己没用, 在斗里靠他救命,在地上就活该被他整,这闷油瓶子就是个点炮仗的。
我平时从来不发火的一人,被他那张臭脸一激,心里的火气噌噌往上冒,也亏了他每次都能稳狠准的找到我的怒点。
我吃饱了撑的天天担心他这,担心他那,他张起灵的事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枉费心思,罢了罢了,不如就撩开手,随他去吧。
我颓然的甩开他,大步往前追上胖子他们,临了还不太放心,偷偷回头瞟一眼闷油瓶。
只见他落下老远,双手抄在口袋里,低着头默默的跟在后面。
黑眼镜推荐的店果然味道奇佳,在格尔木这种地广人稀的地方也称得上食客三千,店门外的外带窗口还排了老长的队。
我们大老远就 被羊排的香气勾搭的流口水,走近一看,店门口支了架子,一只肥羊 被炭火烘的油花直爆,胖子早忍不住憋着劲往店里冲。
连调戏服务员都顾不上了,一口气点了大半只羊,一会儿功夫桌上油淋淋的堆满了 烤肉,配着天佑德的青稞酒,大伙都吃的满头大汗,胖子连衣裳都脱了,光着膀子直呼好爽。
我生闷气生的胃疼,没吃两口就饱了,拎了个小酒盅陪胖子一个劲喝酒。
八百多一瓶的酒也没尝出滋味,只觉得灌的头晕,从喉咙一 直烧到胃袋,索性扔下一桌子人,跑到店门口坐在马路牙上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