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一整天都在无锡,偶尔打个电话给黑眼镜,两人像对暗号似的说几个谁都听不懂的词儿就收线。
我担心小花和秀秀,让黑眼镜去趟无锡帮忙,他挂了电话摸了把额头上的汗,笑呵呵的说没事没事。
乌合之众,花儿爷摆的平。
那笑也不算是真笑,只是习惯性的挂在脸 上的一种表情。
平时还正常些,今天因为心里记挂着个事儿,笑的就格外多,时间一长就僵在了那儿,乍一看总觉得怪异,心里毛毛的。
后来我才知道黑眼镜嘴上说没事,暗地里还是布了人,一直等到小花和秀秀平安离开才各自撤了。
小花回来后知道了,气的抬手就要打他,黑眼镜挂着一脸僵硬的笑楼上楼下的躲。
最后小花也追的没力气,索性玩手机游戏不睬他,黑眼镜又犯贱似的贴上去,端水削果皮伺候的殷勤。
正值这两天杭州小雨,气温甚是舒爽,我想起来还没带他们逛逛杭州城,就提议出去走走。
谁料胖子膘多身子重,从楼下小店里买了两副扑克。
拉着我,小哥和黑眼镜去湖上的画舫点了壶龙井,借着外面的雨声就打起牌来。
昨天那事儿后我特害怕冷场面对闷油瓶,于是 一个劲扯着胖子臭贫。
黑眼镜担心无锡那边还不愿意让人看出来,边大声打哈哈边偷偷瞄手机。
胖子倒是没心没肺,从西湖边摆摊的小姑娘手里买了新鲜的白糖拌藕和桂花糕。
盛在刚采下的荷叶中,就着茶 水咔嚓咔嚓大吃大嚼。一时摔牌声,笑骂声,混合着嚼碎藕块的脆响 此起彼伏,引得画舫里的茶客纷纷回头。
被黑眼镜一脸通缉犯的痞气又吓了回去,气氛倒也热闹。
小花一直到半夜才回来,由于提前打过招呼,我们谁都没睡。
熄了店里所有灯全副武装守在店里等他,我把枪掖在腰间跟小哥并肩靠墙站着。
紧张的心砰砰直跳夜光手表的指针指向十二点半,夜色中隐约看到一辆路虎悄无声息的停在了门口。
黑眼镜带头端着枪,子弹咔的一声上了膛,我们跟着他轻手轻脚的向门口移动。
刚走到玄关处,就见路虎的门开了,鱼贯跳下三个穿黑西装的马仔,我听到黑眼镜轻出了口气,心知平安。
再一抬头,就见小花一身粉衬衫毫发无损的从车上跳了下来。
小花看我们这架势忍不住扑哧一笑,屏退了跟班,摆了摆手对我们说事成了,大家绷着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
之后一夜无事,大家纷纷卸了武器弹药回屋睡觉,心知是出发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便格外珍惜,一个个扯着呼嚕一觉睡到大天亮。
醒来时已经快八点,外面的阳光亮的刺眼,几天来断断续续的小雨竟然停了。
我推了推还在睡觉的闷油瓶,趿拉着拖鞋从衣柜里找出户外装备。
小哥新买的蓝色帽衫没摘吊牌,我用牙大力一咬弄掉了, 顺手把衣服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