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学历,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份正经工作,廖顺国很拿得出手,偏生那个罗有辉,朽木脑袋,不识珍珠,嘁。
“爹,您说。”
“市人民出版社的杨社长让罗薇薇去一趟,这是地址,你给人送过去,记住,要务必亲自传达给罗薇薇本人,她父亲,她母亲,或者是她哥哥都不行,你务必亲自传达给到她手上,知道么?”
见父亲这么郑重其事的,廖先林以为是什么极为重要的事呢。
“放心吧,爸,我一定会亲手传达给罗薇薇的。”
对这个二儿子,他确实很放心,“路上买点东西,别空手去。”说着他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别失了礼数,知道么?”
这话听着就很奇怪了,以前也没听说过他爸跟二队的村长有什么交集呀。不过是带个话而已,还要带东西过去,这就有些不像传话了,反而更像是去作客的。
不过他倒是没有问,父亲让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廖先林就拎着东西,骑上单车就往二队去了。
而此时,在镇医院待了一晚上,又没有拖拉机回村子的吕景生和田悦两人,表情麻木的迈着沉重步伐,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吕景生是因为疼的,不光伤口疼,还有护士给扎的针水使得他的右侧屁股肌肉僵硬,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田悦的麻木则是心疼到麻木,昨天给吕景生看病,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钱。
住在知青所,集体大宿舍,她生怕自己的钱会被别人摸走,便是洗澡她都揣身上,以至于昨天送吕景生上医院的时,她想都没想就替他付了诊疗费。
现在的她身无分文,何止是麻木?她现在都恍惚了。
好想问他把钱要回来,可这么做的话,景生哥会不会觉得她小气?
就在她纠结之际,身后传来了铃铛声响。
两人齐齐回头,发现有个人正骑着单车朝着这边过来。
吕景生脚一歪,直接往路中间倒下,顺带将搀扶住他的田悦也给带倒了。
“啊,景生哥,你没事吧?”
吕景生面色痛苦,又虚弱。他不光受伤,也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从昨天到现在,他就一点东西都没吃上,饿得他前胸贴后背呀。
廖先林急忙捏住了刹车,刹车片摩擦在车轱辘上,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唉唉唉,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啊?怎么躺路中间呀?”
“唉?这位同志,你要去哪啊?能不能捎我们一程啊?我,我的同伴他受伤了。”
“受伤了?”廖先林打量了一下躺地上的吕景生,见他唇如白纸,确实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那行吧,不过我这车只能载一个人,你把他扶上来吧。”
“谢谢同志,您真是个大好人。”田悦连忙道谢。
“你们要去哪?”
“我们要回二队,我们是下乡的知青,我叫田悦,他叫吕景生。”
这么一说话,田悦也才看清楚了眼前的男子。
男子身穿着一身板正的中山装,头发被整理得一丝不苟的,浓眉星目,皮肤白净,还有一辆自行车,看上去家境似乎还不错。
这么一对比下来,田悦顿时感觉手上的吕景生不香了。
面对女子打量的目光,廖先林不适的蹙了蹙眉,“你们俩是两口子?”
吕景生刚想开口否认,却万万没想到田悦居然快他一步松了手,“不不不,我们只不过是一块下乡的知青,相互扶持而已,我们的关系很纯洁的。”
“哎呦喂,田悦你想摔死我呀?”吕景生冲着田悦发火,这个女人真的是啥事都办不好,扶着人都能把人给摔了,半点都不如罗薇薇……
“噢噢,对不起景生哥,我不是故意的。”
“快把人扶上来吧。”
将人安置在自行车后座后,廖先林踩着脚踏就开始使劲蹬。后座多了个人,跟他自己一个人,花费的力气可是差别很大的。
不过吕景生就更不好受了,他本来就是屁股遭了罪,路又不平,这么一顿一顿的上下颠,他的感觉到屁股上的伤口好像比之前更疼了。
“不行不行,实在是太疼了。”吕景生什么都顾不得,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
重力转移,使得廖先林的车身往左边翻下,好在人及时用脚撑住,才不至于倒下。但车头歪了。
“你做什么?!”廖先林扭头怒喝。
“我疼啊……”吕景生也理直气壮的冲着廖先林喊道。
田悦快步追了上来,关切的询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不坐了不坐了,这人都不是诚心想要载我的,明知道我屁股上有伤,居然还骑这么快,这么颠。”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
廖先林气极返笑,“是你们拦下我的车,要我帮忙的,现在居然怨我?你屁股有伤,还坐什么自行车?真是晦气……”
边说着,他边走到前头,用双腿夹住车轮,双手握着两边车把手,将车头给掰正。
好在挂在车头上的东西没摔,否则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跨上自行车,眼尾瞪了两人一眼后便蹬着自行车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