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冤种韦子洋每天得控诉对于总没有一点影响,于总仍然每天准点下班回家陪男朋友。
从六月中到七月末,江卮秋一直待在于珵的公寓里。
两人算是同居了。
江卮秋几乎不提要回自己家的事——除非和于珵闹脾气。
虽然有预想过同居生活,但节奏还是太快了些,于珵来不及给他准备什么,人就先住进来了。
怕江卮秋独自在家的时候觉得无聊,于珵找了人,要把闲置的客房改成和江卮秋自己家差不多的画室,打算找时间陪江卮秋回去把东西搬过来,让他正式在这里住下。
江卮秋知道他的想法后无疑是开心的,只是他也有所顾虑。
那天晚饭后于珵说起这事的时候,江卮秋想了想还是开了口:“画室的事不急,我也想回去住一段时间了。”
夏季是旅游旺季,于珵会经常出差,他似乎已经能够接受于珵不在身边的日子了。
过度依赖只会让于珵感到疲惫,适当地给彼此空间,或许感情才会更加牢固。江卮秋这么想到。
这是江卮秋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以这种平静的语气说出回去住这件事,于珵心里突然觉得失落。
近日确实发现江卮秋的状况有好转,至少能够自己出到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东西了。
江卮秋之前不愿意出门的原因,大概是没有安全感。刚被人在大街上挟持过,对陌生的环境他心里还是恐惧的,对所有路人都保持警惕,只有在熟悉的人的面前才能表现得自然一点。
他要有一个缓和的过程。
现在提出回到自己的住处独居,说明缓和得不错了。
“想家了?”于珵问他。
虽然他拿来了江卮秋常穿的衣物和常用的画具,但到底是搬不完的。
是也不是。
不过江卮秋点头了,“我想闭关几天,在这边不太方便。”
画室还没腾出来,他创作的场所和于珵办公的场所是同一个,都是书房,难免会觉得局限。
“韦子洋想向思思求婚,之前拜托我给他们画幅画,和你待在一起我都没有灵感,”总想着亲亲抱抱了,要么就是只想给于珵画肖像。
而且,他们的进度是否过于快了?于珵家里给于珵打了几次电话让他回去,但于珵担心他自己一个人在家害怕,都给拒绝了。
于家有哪些人、做什么,江卮秋没有特意了解过,只是略有耳闻。他是打从心底地在逃避。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立场和定位……他和于珵的差距太大了。眼下如何亲密都无济于事,但于家不需要于珵结婚生子、培养下一个于氏继承人吗?
他不敢赌。
“所以就要抛弃我去找寻你的灵感?”
于珵的语气像极了独守空房的怨妇。委屈巴巴的,江卮秋都心软了。
“你过两天不是又要出差吗?我在不在都没有关系吧?”主要他还是想试试自己有没有成功克服恐惧。再者,他想戒掉对于珵的依赖。
“怎么没有关系?你不在家清水怎么办?”于珵指着那个正在给自己充电的扫地机器人“清水”说道。
嗓门还挺大的,显得很有理一样。
江卮秋被他无厘头的借口逗笑了,无奈地扶额,“它比我还自律,更何况还有阿姨。”
也不知道于珵怎么想的,给一个扫地机器人取名“清水”。是挺清新脱俗的。
有个抽查工作,两天后要去出趟差不错。不过那是两天后才出发,江卮秋今天就要回去他不同意。
“那你过两天再走。”于珵直接替他做了决定。
幼稚,还强势。
江卮秋有时候会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于珵离不开自己,而不是自己离不开于珵?
“好。”
江卮秋无奈答下。
他的眉眼弯弯,眼里溢出温柔的光亮。
他对于珵的喜欢好像真的没办法隐藏。
像云雾藏不住月亮、雨幕藏不住群山,一切都成了粉饰。
于珵出发的那天还是亲自把人送到了家门口的。
向来行事果断的于总赖赖唧唧地在江老师家门口停留了好久。
江老师靠在门口看着五分钟前就说要走了的人,嘴角挂着笑。
于珵没在他脸上看到一点不舍,有点不满,捏了捏他的脸蛋以作警告。江卮秋不当回事,仍笑着。
于总:“你在家照顾好自己,每天给我打电话。”
江卮秋:“嗯嗯。”
于总:“要好好吃饭,手机别关机。”
江卮秋:“嗯嗯。”
于总:“睡前给我发消息。”
“……反正我这一天天的,手机就不离手了好吧!”江卮秋没好气道。
看着他这副操心模样又好笑又无奈。他还又不走啊,一会儿还赶得上车吗?
唠唠叨叨的,活像个老父亲。
“自己在家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害怕了就给我打电话,不许一个人偷偷躲起来。”
这一个月里就有好几次回家见不到人的情况,于珵心有余悸了。因为小孩儿一不开心就喜欢躲到阳台角落、躲到书房、甚至是躲在小区儿童乐园的滑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