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盗洞,进入了墓道。不出意外,我被当做排头兵上前探路,沿途我仔细寻找,始终没有小瑶的踪迹,这让我诧异,这一路虽略显阴森,可也没有藏身的地方,这小妮子是行了崂山隐身术了吗?
答案是未知。亦或者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一切都是梦幻泡影。
火把的亮光照在岩壁上,有水滴落下来,这个季节该有的蛙鸣虫叫通通没有,只有死寂,气氛说不出的紧张。我走了很久,深入这诡异,赫然明悟,诡异到头,原来就是平常。
走到尽头,推开一道石门,出现了让人目瞪口呆的场面。这是一个大厅,有夜明珠镶嵌在屋顶,里面亮亮堂堂,四面有很多道石门,几个断腿断手的家伙或躺或坐,还有多具尸体横陈其中,活着的人发出凄厉的哀嚎。
一个颤巍巍的声音传来:“有烟吗?”
说话的人腹部有个窟窿,已经流出了大量血液的他气若游丝:“我就要死了,给我根烟抽,我告诉你们游戏规则。”
虎哥使了一个眼色,吴二狗抽出一根香烟,含笑递过去,这人看了一眼,有气无力道:“红塔山啊,我抽不惯,有我家乡的南京烟吗?”
拿枪的家伙忍不住插嘴:“操,都快死了还讲究,我们找别人问,偏不找你。”
虎哥狠狠瞪了眼这二货,走上前蹲下来,从怀中抽出一包中华烟,晃了晃商标。
这人露出笑容,虎哥点燃一根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饱饱吸了一大口,缓缓吐出,道:“都是中华儿女,这烟好啊。”
绍兴师爷问:“朋友,你说的游戏规则具体指的是什么?”
事到如今,这人也不存在隐瞒,指向一扇最大的石门,缓声说:“通过那道大石门,战胜里面的怪物,就可以去下一个地方。”
绍兴师爷问:“那输了呢。”
这将死之人面色惨白,笑着说:“呵呵,就会被甩出来,像我们这样。”
还没等我明白“甩出来”是几个意思,大石门就变成了透明色,很多气雾氤氲其中,一个没了双脚的男子从中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不动弹,看样子已没有任何气息。
绍兴师爷继续问:“我们组团进去,赢面会不会高些。”
只见这人小声呢喃,说了句“对不起”,仿佛是对远在天边的某个人说的。说完,这人就瘫倒在地了,烟头烫在他皮肤上,像可笑的进攻武器,再不起作用。
我看到他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
很快从各处小石门里,来了一拨人,都是震惊的表情。
我看到雷得风那厮的身影,他也看到了我。对视了几秒,我们都动了,我一把夺过拿枪的家伙手里的家伙,毫不迟疑对着雷德风射击。
令我万分无语的事情发生了,我一开动扳机,发现这踏马居然是把仿真玩具枪,居然有《丢手绢》的儿歌响起。我第一次见这么像真枪的玩具枪,无论是造型还是质感。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
全场静籁,唯有雷得风气的咬牙切齿,我这才想起疯狗上次对他的介绍是“一个弃徒而已,用得着见谁就显摆,你回龙虎山试试,看你师父会不会抱着你唱《丢手绢》”。
好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雷得风脚踏罡步,朝我冲了过来,情急之下,往大门奔去,雷得风刚到,不知这大门后的凶险,也劲步跟来。
我触碰到大石门,反馈过来并非是石头质感,而是被一层粘稠水液包裹缠绕的感觉,像被深海怪兽的触角牢牢裹住,有明显的阻尼感,让人不能动弹。
在被大石门暴风吸入后,我来到一个幽暗的大殿。
奇怪的是拽我不成反被吞没的雷得风,明明一起进来,现在却完全看不到人影,只剩下我一个人面对台阶上的恐怖。
那头被九根铁链锁在鼎里的蛇头猿身的两三米高怪物正对着我狂吼,由于实在不好称呼,苏楚楚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物种,我姑且称它为蛇猿怪吧。
念了几段“金光蕴灵功”中关于平静心灵消除恐惧的咒文,强压下心头的怯意,想着有碗口粗的铁链的束缚,应该不会有事,我上前几步,正准备查看有没有机关能行那不战而屈人之兵。
突然,“咔嚓”一声,其中一根铁链断了。蛇猿怪握住一头,一招呼,那根铁链冲着我就抽将过来,我扭转身体,以极致的动作避开,一经落空,我后退,再以我自己都不敢想的身姿躲掉下一波攻击。
就这样,一抽一避,全程没有一句话的空档,只有铁链砸到地板的声音,还有我的呼吸声。
渐渐地,我进入了颇为奇特的世界,一根加长的跳绳正在以不同角度挥舞,我回到了几年前的初中生涯,在某堂体育课,我鼓起勇气,加入了跳绳的队列。
作为这项运动唯一的男生,起初我跳的不好,磕磕绊绊,女生们给我鼓掌和加油,慢慢的我沉下心神,默念起“飞砂诀”的心法,有序规划体力,保证以最小的体力完成闪避动作,我越跳越稳,越跳越快,周边女生的欢呼声、笑脸渐渐模糊。
我仿佛变成了机器人,某一个瞬间,我达到了心外无物、我心即禅的境界。似有百花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