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夏晚此话一出,众人喧哗声更高。
曲宏茂气的胸口起伏,全身发抖。
“你个不孝女,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让我这个父亲下跪道歉!”
曲夏晚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话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我有逼你这样说吗?”
她那笑意不达眼底的寒霜。
“你要是做不到就闭上嘴,反正你装模作样只是说说也不是一两次,就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地继续演苦情戏了吧?”
曲夏晚一副替对方考虑的样子。
“这招从我小时候你就用,到现在都用烂了,我也看腻了。不如你们回家再商量商量新戏码?说不准我能蠢到上一回当。”
当年,曲夏晚连夜被送到泉城,曲宏茂就是这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
还和奶奶说是她不听话,把继妹推下水,惹的罗慧艳在家里要和他闹离婚。
见奶奶生气,曲宏茂赶紧说把她送到泉城不过是权宜之计。
等罗慧艳不闹离婚了,他就来把她重新接回帝都生活。
曲夏晚那个时候虽然年龄小,但这不代表她是个傻子。
她明明透过客厅窗户看到曲宏茂喜笑颜开的上了车。
还在车里一边抱着曲安琪,一边和罗慧艳有说有笑的。
曲夏晚从小就聪明,跟着家里佣人的儿子、那个哑巴哥哥学过唇语。
她看的真切,曲宏茂明明就是在说‘终于甩掉那个小麻烦了。’
在泉城生活的这段时间,奶奶总是时不时的说曲宏茂会来接曲夏晚回去。
可这些话曲夏晚从来没往心里去过,因为她知道曲宏茂绝对不可能会来接她的。
她没和别人说过这件事情,更没有表露出内心所想,这样做是为了不伤奶奶的心。
曲宏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明显是被曲夏晚的话气地不轻。
他咬牙切齿,“好!今天我就跪下给你道歉!”
罗慧艳和曲安琪都还在极力阻止。
“老爷,你不能给她跪下啊!”
“爸爸,你不能跪啊!”
曲宏茂推开两人,弯腰屈膝,眼看是要跪在地上了。
曲夏晚心中冷笑,她才不信曲宏茂真的会给她跪下道歉。
果然被她猜中,曲宏茂在跪地的前一秒,两眼一闭向旁边晕了过去。
罗慧艳疯了一样的喊着,“快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
沈寒川冷静拨打救护车电话,他走到曲宏茂身边查看。
曲安琪哭着不让他靠近。
“你别过来!我爸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负不起这个责任!”
沈寒川冷脸甩出随身携带的急救员证。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负不起这个责任。”
这下曲安琪说不出什么,只能让沈寒川给曲宏茂检查。
沈寒川先是探了探鼻息,后又听了听心跳。
他眉头皱紧,两指搭上曲宏茂右手手腕。
曲夏晚好奇,“你居然还会看脉象?真是厉害。”
她丝毫不担心曲宏茂会有什么事情。
就曲宏茂那呼吸平稳的状态百分百是装晕的。
沈寒川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起身。
曲安琪着急询问,“我爸爸他怎么样?是不是病的很严重?”
沈寒川冷冰冰道,“一点事没有,完全是装的。”
此话一出,晕倒的曲宏茂呼吸明显一停,罗慧艳和曲安琪也哭不下去了。
曲夏晚在旁边没忍住笑出了声。
罗慧艳咬牙切齿地指着曲夏晚愤恨。
“曲夏晚,他是父亲你是女儿,你这样咄咄逼人想要做什么?”
“你再闹下去也还是曲家大小姐,你还是要给你父亲养老的!”
“停,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曲夏晚根本没有动摇。
“老话说的好,父慈子孝,必须得父先慈子才会孝,他从未有一天做慈父,凭什么老了要我去敬孝?”
曲安琪不服辩驳。
“姐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爸爸妈妈从小就最疼姐姐你的,我可以证明!”
曲夏晚哦了一声,“那你就让他们说说我喜欢的颜色是什么?我爱吃的食物是什么?我买裙子又最喜欢那个牌子?”
罗慧艳面露难色,“这......”
很明显她根本不知道。
曲夏晚都替对方感到大写的尴尬。
“连我这些最基本的喜好都说不上来,还说对我好呢?别在这里搞笑了吧。”
曲宏茂已经在地上躺不住了。
幸好救护车及时赶到,两名医护人员下车就要把曲宏茂往担架上抬。
他刚悄悄松了一口气,可没想到曲夏晚却拦着不让上车。
“他没事就不用坐救护车了,用冷水浇醒,今天把话说完吧。”
罗慧艳猛地起身,张牙舞爪的想要撕碎曲夏晚。
“你个白眼狼,你爸都这样了还不放过他!”
曲夏晚脚下一动,罗慧艳扑了个空,狼狈的摔倒在地。
“妈!”
曲安琪惊吓地跑过去,“妈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