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的吗?!”梵任道十分惊讶于集合于此处的人群。他大致估量了一下,最起码也有上万人。
不只有黑道上的人,还有几个正派势力和周边国家的参与。
“是的,驸马,天渊古迹内有许多稀有资源,而过于广阔的天渊空间冥月家一家无力全面开发,故此允许其他势力的人员进入。”立于他身旁的,是身着紧身衣制服的黑发薇薇安。
今天的她是一副标准的杀手打扮,在腰间、手腕和脚踝上,都有战斗环。
梵任道瞥了一眼,感觉到她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与平日里所见到的那种娇弱感完全不一样。
“冥月殿下去哪里了?她不与我们一同进入吗?”
“殿下正在与她的盟友交流,分享情报。因为每次进入天渊古迹后,会有较长时间在里面度过。”
“毕竟,天渊古迹所在亚空间不属于这个维度,要维持这扇大门的开启,对于冥帝陛下来说也有一定困难,所以这场试炼时间较久,时空门最快也要在一年后才重新打开。”
闻言,梵任道点了点头。对于时空操控,他也见过,但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超大规模的空间传送。这些时空门,应该都是传闻中的“神代造物”,想要维持这玩意,确实很耗力量。
而此刻,冥月夜莺也回到了一行人的驻地。今天她换回了一如既往的军服,只是多披上了一件外衣。
“殿下,我已经将所需要的物资带来了。”薇薇安俯身行礼。
“辛苦你了,麻烦你多照顾一下梵任道。”
“侍奉殿下和驸马是我的本分工作,何来劳烦一说。只是……还请您能原谅莉莉丝愚蠢无知的举动。”
冥月夜莺只是淡淡地说:“原谅与否,是她自己的问题。作为下属,就莫要对上司的话有太多质疑。”
“我早已忘却那件事情,如果莉莉丝非要沉浸在内疚与困惑之中,那是她自己的问题。我的原谅,已经随着那一击一并传递。”
“你们追随我近十年,莫不成,还不了解我?”
“……下属明白了。”薇薇安嘴角微微颤抖,但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再一次俯身拜退。
一旁的梵任道看到了这一切,忍不住开口:“殿下,您为何要对待手下严苛至此?”
“黑白姐妹也算是您手下的心腹大将,如此对待,是不是有些不妥?”
冥月夜莺扫视了一下他。“在我眼里,所有的手下和盟友都只不过是我计划上的一颗棋子。”
“无非是兵马与将帅的区别罢了。任何对我计划有异议的人,可以滚,我不留。但如果你留在我的计划里,那就要听从我的号令。”
“而且,梵任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
冥月夜莺的话,直接把梵任道堵死了。半晌,他自嘲“确实,我是有点忘乎所以了。”
“但是,我至少知道一点,只有蠢货才认为自己可以掌握一切。如果你一意孤行,自认为任何事情都在你计划之内,那你绝对会失败的。”
“我是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不应该漠视他人意见,自顾自的。”
也许是因为想起来自己命不久矣了,梵任道索性摊牌了,他不想再装孙子了。
或者,换种说法,他不愿再看见一个与老师相似的人倒在自己面前。
冥月夜莺那冷淡的目光打在梵任道身上,凝视了许久。“你算什么东西,梵任道。你敢来指责我?”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成了我的‘丈夫’,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
“你又对我了解多少?”
“滚。”
梵任道握紧拳头。“好,我……走。”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只留下冥月夜莺一人站立在那里。她望着天空,此刻已临近深夜时分,一轮残月悬浮在空中。
母亲……我,到底该怎么办?
……
梵任道有些生气。
他不明白,冥月夜莺为什么这么固执。听取他人的建议有这么难吗?
难道是担心自己那可怕的计划泄露?那颠覆整个冥月家的阴谋?
呵,是了。她笼络一大堆手下的方式肯定是以自己成为冥帝为前提,许诺手下获得好处的。
而冥月夜莺最终目的是要毁灭冥月家,终结冥帝神话。也就是说,她的许诺都会化为乌有。这样她肯定不会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人的,因为这样就会令她的手下全部离她而去。
不过,令他不解的是,为什么冥月夜莺要做这种事?
何其狂妄。
“喂,梵任道,你刚才,顶撞殿下了吧?”突然,薇薇安的声音传来。
只是,这声音里,藏有杀意。
梵任道回过头来。“薇薇安小姐。”
薇薇安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薇薇安的双眼。
宛若明镜,一尘不染。银眸间,有着一丝丝杀气。
“大胆,梵任道,不要太过分了。区区下人怎敢对殿下呵斥!倘若你不是‘驸马’一身份,我早已经将你斩落与刀下。”
……什么鬼?
“薇薇安小姐,难道冥月夜莺的行为你完全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