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阁下何人耶?居然能这么轻易突破我的扭曲时空,想必也是一方强者。”
“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吧?”听见了那人的话后,焰菲极少有地露出冷淡的表情。眉宇间,透露着些许不一样的杀机。
“‘原初魔女’,你没必要对一个小辈下杀手锏。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臭小鬼而已,混吃等死的废物,你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挑动他内心的伤痕?”
“非要将这个可怜虫逼上绝境嘛?”顿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惊人的雷光瞬间席卷在扭曲的时空中,将周边的一切摧毁殆尽,连同还未完全成形的“天上之剑”一起。
在雷雨之中,隐约间可以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哦?阁下不请自来,又出手击溃我的‘天上之剑’,我是否可以认为,你,是打算与我开战?”
顷刻间,这片时空整体凝结,陷入暴走的怪物也同样被直接定格在这一刻。
“没没没,没这个意思。我还没有疯狂到认为自己可以与持有复数神格的‘原初魔女’抗衡。”某人耸了耸肩。
“况且你我若是开战,单凭余波怕不是就会震裂山脉,挪移大陆。”
“真的要来吗?”
“哦?这么说,你不想开战,那你是来跪拜我‘原初魔女’的?”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一介贱民之身,怎么可能配得上‘大神的女儿’?”
两者间开始碰撞,崩裂出的光屑消融了时空,甚至,道道黑色裂缝蔓延在空间里。
对峙了数秒,焰菲突然笑了出来。
“啊,我知道你是谁了。”
“你是‘雷帝’,300年前的最强者。真没想到,你居然活到了现在。”眯起眼睛,焰菲脸上露出一如既往的迷之微笑。
“不过,一开始藏头露尾的,我没有认出来,还以为是什么宵小之辈,是哪里来的怂蛋呢?毕竟啊,一代霸主怎么可能会这样?”
“那么,‘大名鼎鼎’的雷帝,干嘛要妨碍人家呢?人家只是心善,见不到梵弟弟如此痛苦,想要给予他一个温暖的怀抱而已。”
“哇,你一个活了差不多2万年的老女人,看上一个20岁的小鬼头,你这辈分都是他祖宗级别了,老牛吃嫩草也有点过了吧?”面对着焰菲的讽刺,雷帝抓了抓头,然后他直接反口怼了回去。
这一下,空气都冷了几分。“你还真敢说啊?”
“彼此彼此。”
以两人为核心,两个能量漩涡急速旋转起来。仅仅是两人身上携带的大势就扭曲时空,磨灭世界。
终于,在这个空间即将破灭之时,两人不约而同的收敛起自身的威压。
出于对雷帝的忌惮,焰菲并没有继续进一步对峙。相反,她主动开口:
“这么说,你跟梵弟弟很熟?”
“算不上吧,我只是单纯可怜这个小鬼头。”
“因为啊,他,是个无辜的罪人。”
……
人会死。
寿终正寝的老死,遭遇意外身亡,被人谋财害命,患有重病身亡……
所有人都会死,死亡的原因无处不在。纵使平安活到老年,依然会惧怕自己的衰老,惧怕死亡。
如何克服死亡,成为了人类的终极难题。
假设,如果诞生出一个可以操控死亡的人,那他是不是就可以避开死亡,超脱生死之外了呢?
谁知道。
……
死了,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白衣服们、黑衣人、那些跟我一样的孩子们。
还包括……她。
是你杀了她。是你害死了他们。
都是你的错,你就是个怪物,你不觉得,你,才是照成这一切破坏的根源吗?
是的……是我,是我杀了他们……是我,害死了她……
既然如此,那你不应该以死谢罪吗?没错,只有你死了,你才可以结束这一切,所以你为何不去死?
……不,我还不能死。
我还要活下去,我的罪,绝对不会随着死亡而结束。
就像她说的那样,所有人诞生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有原因的;无论是谁,都有存在的意义。
这样,我就不能放弃生命。
而且,这是我与她的约定啊。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
在密林间的空地上,趴在地上的梵任道缓缓醒来。
不远处,红发魔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似的。
挣扎地起身,看着地面上的她,梵任道沉默不语。
我,又一次夺走他人生命了……
随后,拖着破败的身体,梵任道走上前去。尽管这个女人令他头痛无比,甚至使用各种手段刺激他,蹂躏他,一次次揭开他内心的伤疤。
但梵任道并没有对焰菲有过太多的憎恶,他只是心理上的不接受她而已。他能隐约感受到,这红发的魔女也背负着很沉重的过去。本质上,她依旧是个好人。
呃……算得上好人吧?不对,也许是混沌善?不对不对,应该是个纯粹的乐子人。
“真的、真的很抱歉。”梵任道小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