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家在郊区,静怡开车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房子是自建房,外观看上去中规中矩,但依山傍水,特别适合养老居住。
听见汽车的声音,陈叔就走出来了,看见颜江特别亲切。
“哈哈哈哈!颜江,我一眼就能认出来你是颜江,眉眼真是跟颜国庆长得一模一样。上回见到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点,调皮捣蛋的,没想到一下就长这么大了,这都娶媳妇了,我们这些当叔的,也是真的老了。”
陈叔的笑声太能感染人,虽然现实世界第一次见面,颜江和静怡倒是觉得跟见到自家长辈一样亲切。
“陈叔好!”静怡笑着问好。
“哟,这漂亮丫头就是静怡吧!林梅总念叨的,果然一看就是个聪明懂事的丫头,快到里面坐。”
“秦老师,客人到了!”陈叔向屋里面喊道。
“来了!来了!”一位微胖的阿姨笑容和蔼走出来。
“阿姨您好!打扰了!”颜江和静怡跟秦老师打过招呼,把手上的礼物放在了门口的桌上。
“瞧这两孩子,怎么这么客气,我在厨房做饭呢,就让你们陈叔出来接你们,结果他还准你们把礼物拿进来了。我们家是有规矩,决不能带礼物上门的,一会你们带走拿回去。”
“秦阿姨,这可不是礼物,是我们一点点孝心,不能嫌弃。”静怡笑着挽着秦老师的手说道。
“秦老师,你看吧!这不是礼物,是孝心,这两孩子今天领证,大喜的日子,还来看我们老头老太太,孝心就收下啦!”陈叔也乐呵呵地说道。
秦老师准备了很大一桌子菜,看来是真的很欢迎两个年轻人来做客。
陈叔和秦老师的孩子不在身边,平日里难得热闹,陈叔特意拿出一瓶珍藏多年的好酒,让颜江陪他喝喝。
“颜江,你小时候是真的调皮,那时候你爸妈根本管不到你,爬山下水,哪里危险哪里钻,你爸以前在部队里带新兵那都是说一不二的狠人,偏偏对你一点办法都没有,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陈叔,您能多讲点我爸的故事给我听听吗?我那时候太小,都记不清了,我妈说我爸以前可喜欢讲他老家的故事了,不知道您还有印象没有?”
“当然,那会我们在西藏当兵,除了训练就是训练,生活过得清苦,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听你爸胡侃,讲起他们家乡那些传说,一天一个,不重样,就跟现在看连续剧似的。怎么,你也想听听?”
看颜江和静怡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陈叔笑道:“但我可没你爸那个口才,讲得不好你们可别嫌弃。”
陈叔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起故事。
“你爸他们以前那个村子的人,跟外界接触很少的。有一年打仗,有两个逃兵翻山越岭迷失了方向,最后掉你爸他们村子里的山沟里了。
那些村民朴实,虽然有点怕惹祸上身,但还是把这两个人给救了。
这两个人身体养好以后,年长的一个就想回老家看看,另外一个倒是觉得外面兵荒马乱,既然村子里的村民们没有排挤他们,不如就在村子里安安心心住下去。
两个人本来是一起逃跑出来的,较小的兄弟一路被年长的照顾着,兄弟情深,小的不肯走,就一直央求年长的那个也留下来陪他。
为了在村子里站稳脚跟,他们主动帮村里干了很多活儿,修房子、挖水井、种庄稼…年轻的小兄弟可能是想被人看见他的勤劳踏实,选他做个上门女婿;年长的那个,心不在这,虽然也很勤快,耗费体力用自己的劳动报答乡亲们,但始终没忘了寻个合适的机会,等小兄弟年龄大点、成熟点,就留下他独自回家。
小兄弟一天天成熟长大,大哥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趁着小兄弟去参加老乡的宴请喝醉了,他就想着连夜翻山出去,免得白天走时被小兄弟缠着又心软。
不幸的是,天太黑,他迷路了。
第二天天亮以后,小兄弟发现他不在,到处找,后来被乡亲们发现他的行李在一个悬崖边上,人却没了踪影。
大家猜测他应该是掉落悬崖了,下面是一条江,水流湍急,掉下去铁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小兄弟很难过,想起兄长曾说有个青梅竹马在老家,他之所以当逃兵跑出来,是为了再回老家去见她一面,只要见一面就了无牵挂…
越想越觉得对不起他,小兄弟也决定离开村子,去他老家给他的心上人报个信,圆他一个心愿。
一个月后,村子里突然来了一个女人,跋山涉水来的,看上去特别狼狈,大概是又累又饿已经到了极限,刚见着有人,就直接晕了过去。
村里人一开始只当她是因战争逃难而来,并未多想,等那个女人醒来,口口声声说是来这个村子找自己的心上人,村民才发觉不对。
联想起之前在村子里暂住过的两兄弟,便问她是不是有人跟她报信,带她进来的。
她却说自己从未见过报信的小兄弟,只是每天做梦都能很清晰地看见一个人为她指路。她循着梦里那条路找到这,那个人还说她的心上人就在一棵红豆相思树下等她。
村里是有一棵红豆相思树,但是那周围经常有野兽出没,谁都不敢靠近冒险。村长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