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漫在接到赵婶电话的时候,疯了一样的往山下跑。
拉萨有到北俞附近机场的直达班次,只是飞行时间太久,温漫顾不得那么多,选了最近的航班赶过去。
小宁跟在她身后,拖着她那个蝴蝶箱子跟着跑,一手还拿着氧气管不断吸氧。
她什么都不带了,只拿了那一箱蝴蝶回去。
她在剧组里的戏份没有主角那么重要,剧组还要在拉萨停留一个月,她请假提前离组,老何跟着在身后给导演使眼色。
她本来就是带资进组,有人给灿星扔了笔钱,老贺拿着给了剧组做投资,导演也不敢多说什么,痛快放了假。
温漫在看到老何听到她说要请假离组时还一副淡然模样的时候就大概猜到了什么。
“我来这里拍戏,是不是有人授意?”
她问老何,没有明说,老何点了点头,算是认了。
演员拍戏时翘班离组或是轧戏都是禁忌,会被探班的粉丝或是媒体大做文章,按理说老何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她离开。
赵婶在电话里语无伦次,大概的意思是,有人来家里和张凤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言外之意是要找温漫。
温漫手扶着脸,双眼紧闭,只觉得眼前一片发黑。
她前几天才刚挂断了闻老先生的电话,她知道,这是在给她下马威。
已是入夏时节,北俞的榕树生的茂密,蝉趴在树上叫地烦躁,连太阳都火辣。
温漫从拉萨回来穿得多,下了飞机根本来不及换衣服,小宁落了地,脸上的血色也迅速回升,她吃了飞机餐,这会儿跑的比温漫还快。
张凤开门的时候,温漫正满头大汗站在门外,脸颊跑的通红,小宁跟在身后喘着粗气,刘海都打在额头上。
一个比一个狼狈。
“漫漫?你怎么回来了?”
张凤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是不是赵婶给你打电话了?她一个大嘴巴,你老听她瞎说什么。”
张凤让开身子让两人进屋,什么都没说,弯身给她俩拿拖鞋。
“不是说最近进组拍戏了吗?这时候能往外跑吗?在外工作要认真,别总是惦记这个想那个的,别被外人说了咱们什么不好。”
温漫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她想紧紧抱着张凤,又怕她会担心。
有人来找过她,说了些什么?温漫想问又开不了口,最后又咽回到了肚子里。
她靠在墙上打量着张凤的表情,平淡,和往常一样。
温漫泄了气,双腿都跟着发软。
那就好,那就好。
……
宋舟在楼下的大树荫下乘凉,从中午看着一群老头围成一圈下象棋,指指点点。
天气热,人家手里有蒲扇,他绷着一身西装,周围的大爷打量了他两眼,凑过来问他对棋局有什么理解。
宋舟摆手不说,观棋不语真君子,直到那一盘结束了,他才开始发表自己的想法。
老头看他有点东西,眼里都带了几分欣赏,扇扇子的手都往他那偏了偏,凉风袭来,总算是消了他额头上的热汗。
宋舟眼看着温漫带着人匆匆上了楼,他掐着表,等了半个小时,才带着人起身。
他从上海过来,带着闻景山派的任务。
门被轻声敲响时,张凤抬了头,眼里的情绪波动了半分,随后掩了下去。
赵婶在厨房里切菜,还没等开口,温漫已经开了门。
宋舟就站在门外,狭窄的楼道里挤满了人,他一身西装,点头示意彬彬有礼。
“温小姐。”
温漫不说话,抓着门把手就要关门。
宋舟抬手抵住了门,语气都便重了一分:“温小姐,闻董事长让我过来见您,别让我太为难。”
宋舟的态度还算好,温漫顿了片刻,将人挡在门外。
“就在这说。”
不想请进门,怕张凤担心。
“闻董事长说了,只要您离开闻总,他愿意给你开个满意的条件,娱乐圈里的任何位置,只要您想,他捧着您上去。”
宋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温漫看着他那双眼睛,眼里是平淡:“我上次和闻老先生已经谈过了,既然你们觉得我是为了钱,我为什么还要离开闻先生?他身价过十几亿都绰绰有余,我跟着他只会捞金更多,这位先生,你们开的条件我看不上。”
宋舟顿了顿,眉头都皱了起来,他脑海中还在思忖着闻景山告诉他的话,到了嘴边咽了两回,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他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并不太擅长威胁或是利诱,好像怎么找契机都不适合开口。
张凤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宋舟,就连赵婶都拿着刀站在了张凤身边。
她那是切菜的刀,出来时心急忘放下了,宋舟看见了,口水都吞了好几回。
民风彪悍,好在他带了些人来。
“小伙子,你想说什么?我上次跟你说的很明白了。”
张凤的语气平淡,细听之下还带着几丝隐忍。
宋舟犹豫着,半天才开了口,话说的也残忍:“闻董事长查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