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彦川接到宋舟电话的时候,温漫正缩在他怀里睡的香甜。
她好多天没睡的这样熟,枕的闻彦川的手臂一动不动,手还紧紧勾着闻彦川的脖子。
那一张单人床太过狭窄,闻彦川侧着身子,连身子都不敢翻。
像冬日川藏时两个人躺过的单人床,不同的是这次的床十分软绵,还掺杂着温漫身上熟悉的气味。
闻彦川紧紧拥着她,脖颈上的细汗沁出一层又一层也不舍得分开。
电话一接通,宋舟就感受到了闻彦川语气的轻柔。
那绝不是在对他,宋舟不用想都知道,闻彦川身边是睡了什么人,生怕打扰。
“闻总,闻董事长要您回伦敦来见他。”
闻彦川什么也没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修长的指节轻轻顺着温漫的长发,将卷在他手腕之上的头发捋好,生怕一个动作将她弄醒。
宋舟没挂断电话,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提醒了一句。
“闻董事长很生气。”
闻彦川声音沉静,垂眼看着温漫的睡颜,眼眸中全是满足。
他喉结一滚,语气中又轻又柔:“应该的。”
宋舟听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怎么都不能把电话那头的人联想成冷板着脸的闻彦川。
宋舟不敢多听电话,话转达到了就匆忙挂了电话。
他该去问问秦昼,是不是闻总谈了恋爱后说话都是这样。
从国内飞往伦敦大概需要十六个小时。
闻景山大度,给了闻彦川一天一夜的时间。
闻彦川总要处理一些事,他理解。
可闻景山在等到第二天的晚上,别说是没人进门,就连闻彦川飞回伦敦的消息都没得到。
闻景山沉着脸,烫好的茶被他来来回回几次都倒在茶盘上。
闻彦庭倒是自然,闻景山倒几次,他就跟着煮几壶。
名贵的茶叶被煮沸了大半罐,最后连品都未被品尝,全部丢在了茶盘上。
宋舟看着心疼,却连大气都不敢喘。
闻景山的脸都沉到了底,冷声对宋舟说:“再打。”
宋舟心思忐忑,看了一眼闻彦庭,后者只是笑着使了个眼色,意味不明。
他连打电话时,心跳都到了喉咙处。
闻景山就在这里,当着他的面,宋舟不敢放免提。
电话接通,宋舟的语气比上次还要小心翼翼:“闻总,闻董事长问您什么时候回来……”
闻彦川的声音低沉,全然没了前一天晚上的温柔,平淡,不带有一丝波澜。
“在忙。”
宋舟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强撑着镇定:“闻总在国内是有什么要紧的急事吗?”
他掺了个心眼,这话一说出来,闻景山的脸色也跟着缓和了些。
既是要紧的急事,回来耽搁了也可以理解。
至少还惦记着公事,没有色令智昏。
闻彦川的声音从电话里再次传来,清冷的要命。
“嗯,要哄她吃饭。”
宋舟手心出汗,手机几乎要掉在地上。
哄人吃饭是什么要紧的急事?又是什么情况需要哄着吃饭?
宋舟不敢说话,甚至不敢转达。
闻景山刚察觉到宋舟的沉默,闻彦川转眼便挂断了电话。
“他在忙什么?”闻景山问。
宋舟连额头都沁出一层汗,脑子从没转的这么快过:“国内还要项目需要闻总亲自去谈,还请闻董再等等。”
闻景山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倒着茶壶里的热茶。
闻彦庭跟着煮上,水滚着沸腾开来,热气升腾,闻景山才倒进了青瓷小杯,细细啄着。
……
天气浅浅入夏,太阳愈发早的攀上天际线,窗户外的榕树上满是叽叽喳喳的雀声,温漫大早上被吵醒,缩在闻彦川怀里哼唧了好半天。
赵婶照例送了早餐来,她天天晨起六点去赶集,什么热乎新鲜的都买,想着给闻彦川尝尝鲜。
闻彦川将热豆浆放在温漫面前,轻轻敲了敲碗边:“放了糖的。”
白砂糖落入豆浆中沉了底,通常喝到最下面还有一堆没有融化的白糖。
闻彦川拿着勺子搅了好一会,确定下面没有颗粒后,又将豆浆放凉了些才给温漫。
她压抑了太久,为张凤担忧,为温平昌担忧,才几天就瘦的骨头微微凸起,原本姣好的身材也变得有些干枯。
晚上睡去时,睡裙翻卷,闻彦川伸手去整理时,恰好看到了她腹部上的肋骨,比从前要更明显。
那天以后,他连吃饭都要盯着温漫。
陆老到底是权威的专家,在确定温平昌的衰竭程度并不严重后,又确立了一些治疗方案,张凤听的心安,身子也渐渐好转。
温漫举起豆浆碗喝了两口才问:“闻先生有事要回去忙吗?”
闻彦川拿着手帕擦了擦手,慢条斯理,表情都泰然:“没事。”
急的都要烧到眉头,他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没事’。
张凤昨天出了院,温平昌也回了家,被那些检测仪器插了满身。
两人在今天飞回上海,闻彦川让秦昼去了一趟灿星找老何,